“你留在此处牵制与她,否则阁中事务要是交与苏禾,焉知我回来后是何光景?”苏离顿了顿,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抛给苏叶,“你拿着这玉佩,若是苏禾质疑你的决策,便亮出此物,若是她仍旧执迷不悟,我行我素,便依照宫规处置,不必禀明与我。”
苏叶伸手接下那玉佩,此物是秋水宫极重要的信物。主子将它借给自己压制苏禾,想来是苏禾这次偷偷带走洛子音的行径已然惹怒了主子。
苏叶摇了摇头,有些替苏禾惋惜,却沉声应到,“谨遵主子吩咐。”
苏离又想起了什么,声音柔了一分,道,“苏叶,你暂且先留在此处,苏僮此时应在赶来的路上了,他到此处若是寻不到阿音,便直接改道前往无涯谷。”
苏叶恭敬的站在不远处,垂手听着苏离的吩咐。
苏离又拈了拈手指,继续说道,“阿音的侍女此时应是也到了苏府了,你传信回去,派人护送她直接前往无涯谷。”
“至于千机阁的这些人,”苏离拧了拧眉头,眸色微深,继续说道,“先安排在此处疗伤,等阿音安好再考虑他们的去处吧。”言至此处,苏离眸光又深了几分。
“千机阁沉珂和白意,背后必然另有他人,派探子先搜集消息,万事等我回来做主。”苏离目光一下子凌厉了起来,双拳微微握起。
“是。”苏叶心中动了动,主子也只有在碰见洛姑娘的事情时才如此话唠,事无巨细都要叮嘱到。
苏离目中精光微敛,才又摆了摆手,低声道,“退下吧。”
“是。”苏叶应了一声,便带着这一通的命令退了下去。
苏离这才又将目光全身心的放在了洛子音的身上,见洛子音此时的状态已然稳定了下来,身上的温度也固定了不再上升,苏离这才犹豫着起了身,走了出去。
出了房间,放出内力感知了一番,便径自朝着一房间走了进去,想都不想,便直接将门打了开。
“谁?”房间中躺在床上的人警醒的坐了起来,却因为扯动了伤势而冷汗淋漓,此人正是流年。
流年见是苏离走了进来,这才稍稍放松,然而手却一直附在身旁的剑上。
“流年护法不必惊慌,我若想要你这条命,便也不会派人将你带回来。”苏离瞥见了流年的动作,淡漠的勾了勾嘴角,眸中却是波澜不惊。
流年闻言咬了一下薄唇,手却依旧握在剑上,沉声说道,“流年感念苏宫主救命之恩,不知苏宫主来此为何?”
苏离站在床边两步之处,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的流年,冷声说道,“玉骨花是在极北之地何处发现的,你可知晓?”
“苏宫主打探玉骨花是为何?”流年神色一冷,眸子转了转问道。
“与洛子期一般目的。”苏离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是钝钝的疼。
流年心中动了动,先前圣女那般模样,苏离又寻找玉骨花,显然是热毒发作了,如今阁主坠入山崖,怕是只有苏离能救圣女了。
流年咬了咬嘴唇,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阁主自武林大会归来后,便派出一队人马前往极北之地,然而一半人马折损在那处。有一人侥幸脱逃带回的消息却是其他人杳无音讯。”
“在主却接到消息,那幸存的人,不只是活了下来,还成功进入到极北之地边缘的村庄。那村庄中生活着世代居于此处,从未外出的巫族人。”
流年眼神缥缈了一瞬,又接着说道,“玉骨花是巫族圣物,巫族中只有巫女能从茫茫极北之地中寻找到玉骨花的踪迹,并将其安全带回。”
“因为玉骨花对于巫族人来说意义匪浅,故即便经历了一番干戈,那幸存的几人仍是无法带回玉骨花,只能将这消息传递回来。”
流年一口气说了许多,竟是微微有些气喘。苏离见状想了想,还是踱步到餐桌旁替流年斟上了一盏茶。
流年受宠若惊的接过了茶杯,抿了一口才道,“多谢苏宫主。流年所知已据实告知,不知苏宫主还有何疑问?”
苏离果然拧了拧眉头,沉声问道,“不知那前往巫族之地的人手,可有幸存?”
闻及此言,流年目光一黯,语气凝噎,“那些兄弟本就在极北之地受了寒气侵袭,如今此番战役,竟是无一人能幸免。”
听到了流年所言,苏离目光不由得深邃了几分,茫茫极北之地,寻一弹丸之地,其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绝非他一己之力一月所能完成之功。
正在苏离的心不断下垂之际,流年却是歪了歪脑袋,眼睛一亮说道,“不知苏宫主可有将阁主之剑弋阳带回?”
“阿音将弋阳抱在怀中,此时正放于阿音房间。”苏离点了点头,却不知流年是何意。
流年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如此便好,”却是撇了一眼苏离,他种种对于千机阁的援助之情,又对圣女的毒如此上心,断然不像那般别有所图的人。
流年便咬了咬牙,低声说道,“阁主会将一些重要情报藏于弋阳刀柄之内。以阁主对圣女的爱护之情,那些人手绘的地图八成便放在那里,苏宫主不妨一试。”
苏离挑了挑眉,目光审视的看了流年一眼,才道,“多谢告知。苏离此番别无他求,但望阿音安康度过此劫,流年护法但请放心。”
苏离是一宫之主,本不必对他做这些解释,然而这饭番坦白,还是让流年悬着的心又放下了几分。
流年目光动了动,却是端坐起来,双手抱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