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是在马声连连中醒来的,她努力睁开了眼睛,在一排大白牙的凑近前吓的连连后退,却“咚”的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我的头。”来不及顾及痛,她爬出了老远。
然后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扑棱”一声飞了过来,落在了她身上,扑棱着翅膀要啄她。
“走开走开!”长歌双手乱舞试图把它打飞。
然后,公鸡留下一泡屎潇洒的跳下去继续去追逐一旁的两只母鸡了。
长歌掩着袖子看着衣服上那泡屎气的不行,看到旁边有棵绿植,不管不顾的摘了一片树叶努力去擦掉。
“这什么鬼地方啊!”长歌忍不住喃喃一句,恨不能有双翅膀赶紧飞出去。
却一抬头,看到了几米开外站着的杭生。
他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长歌把叶子投向他:“笑,笑个毛线!”
杭生这才走近:“毛线是什么,你这个人稀奇古怪,连这些都怕。”
长歌站起来,说:“早知道睡马厩里,我当初干嘛要抱着你大腿不放?哪有这样待客人的?”
“后悔了?”
“嗯。”
“那我再把你丢回去,你这小个儿。”
“我不,我有脚,我自己会走!”长歌说着就要走,前脚落地,后脚就停了。
不对,他是未来的秦始皇啊,自己虽然丢了吕不韦,可抱了大金块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开呢?
下一刻,长歌又转过头来说:“我开玩笑的啦,睡马厩总好过睡荒野,又有野兽又有坟地的,多可怕,呐,感谢赵公子收留。”
杭生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长歌这才有时间观察周遭,这是一个院子,北向、东向各有一房子,但东向房子很小,大概是一个厨房,有缕缕青烟在屋顶上飘出,还有淡淡的饭香味。北向的房门紧闭,因此看不到屋中情况。
而回头看看马厩,有一张草席,还有用石板搭成的石桌,石头墩子打磨的椅子,还有一堆一端尖尖的木枝,还有一些简牍。
好像是一个人住的地方的样子呢!长歌想到这里问:“所以,你也睡马厩喽?”
杭生默而不答,算是应了下来。
长歌心想:赵姬居然如此狠心?自己睡屋子,让儿子睡马厩,啧啧啧。
正在腹诽之时,杭生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是我自己要求的。”
长歌才不信,指着那些树枝问:“那是什么?”
杭生的眼睛亮了亮:“用来写字的。”他走过去拿了一支蹲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隽永。长歌只能想到这两个字来形容他的字,虽然不认识纂书。
“你写的是什么。”
他答:“长歌。”
两个人正说话间,东向的门开了。
“杭生啊,饭好了,吃饭吧。”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其貌不扬,肤色较深,还有些微胖,笑的很是温和。
长歌忍不住乱想:难道这个男的就是救赵姬母子于危难中的男人?赵姬和他在一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嗯,可以理解。
杭生说了句:“想什么呢你!”他眼神一凛,长歌吓的一抖。
“这是你继父吧?”她小声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