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杭生的话音刚落地,门外已经响起了一个声音,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美的不可方物,将众人都比了下去,她的到来令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屋子里一阵淡淡的玫瑰香。
“神仙姐姐。”看到赵姬的那一刻,长歌不自觉的失声喊了一句。
赵姬,不,如今已经贵为秦国的太后了,她不该这样称呼赵姬的,但太后两个字那么别扭,长歌如鲠在喉,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赵姬对她莞尔一笑,轻轻的走了过来,说:“长歌,是你。”
长歌点点头。
赵姬屏退左右,只留下杭生,对长歌说:“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母后,你……”杭生想说什么,但面对赵姬,他欲言又止。
赵姬看他一眼:“杭生,你能活下来多亏长歌救了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我听说一个奴婢被杖责,还是从军营里传来的,我就觉得事有蹊跷,过来看一看,想不到你还要将重伤的她带去冷宫?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只有进没有出,你怎么能这样!”
杭生被赵姬一顿痛骂,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他索性一挥衣袖,说:“母后你糊涂,当年若不是她将我们带入那宅院中,不是她和赵嘉串通好来那么一出苦肉计,你我又怎么会被抓捕受刑?若不是半途有吕不韦相救,我们恐怕早已被她所害,这些你都忘了吗?”
赵姬反驳:“我不管,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感觉到的,长歌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你当然知道她不是,不然当年我们身处困境,你怎么会带她回来?”
“那是因为我被她的无辜所欺骗。”
母子两的一场争论让一旁的长歌听的云里雾里,但基本上长歌似乎明白为何误会这么深了,原因可能只有一个,中间出了岔子,杭生对她种了仇恨的种子。
长歌握住赵姬的手,说:“你们别说了,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争论不休,是非曲直,我不愿辩白,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长歌谢过太后的厚爱。”
“长歌,等你好一些,我便让人送你出宫,置办一处上好的宅院,给你添一些仆人,让你衣食无忧,你今年才十五岁,等再过几年,我再给你从王公贵族里选一个良人为夫君,你看可好?”赵姬似乎将一切都想到了,“不管怎样,你救了杭生和我,我都是要答谢你的。”
长歌也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她若不识趣,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了,赵姬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其实是在保护她,不愿让她在宫廷中日日与自己儿子作对。
从来天下父母都是用心良苦,长歌说:“多谢太后。”
她看一眼太后身后的杭生,杭生也盯着她看,她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肯定有一把火在烧着,只能期盼着这些时日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待太后先行离去,杭生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你以为有母后的庇护你就可以脱身了吗?”
庭院越深,就算插上了翅膀也是会折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