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每次都是这样,不
应该是从楚延晨有记忆以来,夜凤栖这个强大到足够蔑视天下的男人就一直是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
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一点面子都不给。
今天甚至在这么多人面前直呼他的名讳,这让他心里腾升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气,或许是这百年来他蜕了两次皮,比百年前的自己强大太多,所以才
对这个明明挂着王爷的头衔,权利与金钱却比他这个蛇皇多太多的赤蛇王动了杀心!
他楚延晨是蛇皇,是受万人敬仰,拥有无上权利的蛇皇!
他夜凤栖凭什么不尊重自己!瞧不起自己!
实力强大又能怎样?他楚延晨才是整个蛇族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啊!
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眼中带着一丝浅淡的杀意盯着宫殿敞开着的大门,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他会让夜凤栖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一声蛇皇陛下!
将这微妙的一幕看在眼里的月清寒在楚延晨发现自己打量他之前就收回了视线,忍不住在心底嘲讽,妖物就是妖物,无论怎么克制,依旧存在嗜血的凶性,当真是不能留于人世间。
另一桌的秦云竹从青蛇王手中抢了一块糕点,道:“看样子不止是黑蛇王,就连蛇皇陛下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青蛇王只觉得宴会无聊,打了个呵欠道:“怎么说?”
“哥哥,不要光长年龄不长脑,这样会让我很为难。”
秦云竹敛眸吃着糕点,在他哥哥动手拍他脑袋之前,道:“偷听?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行为。”说着,就把手中剩余的糕点撵在了桌子上,细碎的如同骨头被打断的声音响了一声后,他才挪开手指头,把沾了一点点血渍的手指没入装满酒水的酒杯里,用冷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说道:“脏死了。
”
“什么玩意儿?”
青蛇王靠近弟弟,把下巴枕在他的肩头,看到桌面上混在糕点碎渣里的小虫子时,笑道:“这场宴会还有点意思啊?”
秦云竹冷漠的把他的头推开,然后看向某处。
被发现的人惊慌的逃走,几个起落间,就到了皇宫里一处比较僻静的小院。
“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惊慌?”
早就在这里负责接应的人穿着一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夜行衣,看到同样打扮的人眼底那还未消散的恐惧时,不屑的嘲笑道:“瞧你这点出息,也不知道小姐是看上了你哪一点”
说到这里,她语气微妙的停顿了一下,如恍然大悟般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养了一些小虫子,能控人不说,还能监视别人,获取信息呢?”
“夏彤,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春霞抿唇,有些生气的看着夏彤,“我的蛊被云竹公子发现了。”
“就你这样的修为,当然会被发现。”夏彤不以为意,“其他虫子收回来了?”
“已经收回。”
“那你就回去吧,这里也不需要你了。”
夏彤很是随意的摆摆手,“小姐有我保护就行,至于你回去抱着你的虫子尸体哭吧。”
那些蛊虫都是春霞费尽心思好好培育的,见夏彤这么一副不把它们当回事儿的样子,她有些生气,可又不能说些什么。
因为
她侍奉的主人夜凌玲如今只看重夏彤一人,得罪了夏彤,她也别想好过。
受气总比挨打强。
如果不是那次心软,给了赤蛇王祭品逃走的机会,自己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握了握拳头,在离开前,春霞不忘叮嘱一句,“要当心云竹公子。”
夏彤听了,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觥筹交错,鼓乐齐鸣的的宴会上,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的黑蛇王墨倾竹侧耳倾听花泽得来的消息。
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如玉的男人嘴角在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痕时,那些偷看他的人似乎都看到在冬日里沉睡的花开了?
他眼神含笑,点头示意让花泽坐回他身旁的位置,继续充当翻译官。
看着酒杯中泛着点点青色的液体,墨倾竹眼底的笑意渐深。
他让花泽散布出去的谣言,开始起作用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也开始慢慢的接近尾声,楚延晨就像是喝醉了一般很随意的躺坐在椅子上,脚边跪坐着两名舞娘给他捶腿,身后亦有人给他捏肩捶背。
他半眯着眼睛,一边享受着美人的服侍,一边挥退那些权臣还有几位正欲离开的蛇王。
待人都走干净了,一片狼藉的大殿中也只缭绕着醉人的酒香和侍奉之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没过多久,享受按摩的楚延晨突然捏碎了纯金打造的蛇头扶手,吓得旁边伺候的人直接跪下,战战兢兢的跪趴在地!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息怒?”
楚延晨冷哼了一声,“朕并未发怒,何来的息怒?”
自知说错话的舞娘们趴伏在地上,单薄的衣物和羸弱的身子让楚延晨突然升起了一种蹂躏的**!
他将脚踩在了离近的那名舞娘的肩上,施恩般的说道:“今夜,你侍寝。”
舞娘指尖一颤,带着几分不安和惶恐,尽量柔和着声线说道:“谢谢陛下。”
巍峨的宫墙外,被青蛇王堵住去路的夜凌玲握了握拳,掀开车帘跳下马车,脸色不太好的对青蛇王行了个礼,“不知青蛇王为何拦我去路?”
侧躺在马车里的青蛇王指尖一弹,将那蛊虫的尸体直接弹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