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影坐在水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石子,眼睛往段玉羲泡药浴的方向有一眼没一眼的乱瞟,心情颇为惆怅。
以前两人关系不近不远的时候,还能偷偷摸摸的“围观”一下,而现在两人都这么亲近了,却连池子都不让靠近!
说什么固本培元,需要坚守本心,可这跟她在旁边看着有什么关系?!
大家各做各喜欢的事情不好吗?!
唉,男人的心,海底的石头啊。
段影感叹了两句,又把怀中的剑谱掏出来看。
啧啧,老子也是有侠侣的人了,现在可以练这个了吧?
剑谱还翻在第一页,段影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她似乎看见了她与段玉羲两人在竹林练剑,无边落木中,两人情意绵绵,对剑,回身,旋转,翻跃……四目相对,一抹会心的微笑……
唉,要不是顾及他的身体,还分什么房间睡,现在连个想象都如此寡淡,啧啧。
段影正对想象中规规矩矩的自己不满,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想什么呢,想得一脸……蠢相。”
“……”心里有逼数的段影想道,他一定是想说欲求不满的春相……
段影站起身来,将手上的剑谱递了过去:“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练练?”
段玉羲拿着剑谱翻阅,段影便伸了伸懒腰:“说起来,好久没有动过筋骨了,以前每天在……呃,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来着,如今过得,都差点忘了自己会武了……”
“待师父回来,我大约就能拿剑了,届时再与你练这剑谱,如何?”段玉羲一边回话,一边将剑谱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写着豁然几个大字:“若无侠侣,此剑则需倒着练,练至人剑无情,方可大成,届时能敌者,天下不出其三。”
段玉羲不动声色的撕下最后一页,将剑谱还给段影:“你不是说今天想吃鱼吗?”
“我说过吗?”段影睁着迷茫的大眼,继续迷糊道:“我与你说过师父因何不在吗?”
“都说过了。”段玉羲牵起段影的手,往木屋走去:“所以,要去钓鱼吗?”
“我可不会这些闲趣的东西,你得教我。”
“自然。”
“啧,段玉羲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我是个闲散的王爷嘛。”
“……啧,皇帝的手下会养闲人?你肯定在逗我。”
“……”
“话说这剑谱可真逗啊,一打开就喊人找侠侣,没侠侣的都不好意思翻开第二页,说真的,我有侠侣还要剑谱做什么,你说是不是?”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去木屋取了渔具,然后又回到水边。
段玉羲在讲解了钓鱼最讲究的是个“静”字之后,段影就不怎么说话了,而后段玉羲再看,段影果然就坐着睡着了。
段玉羲轻轻叫了一声“娘子”,段影没反应,段玉羲沉默了一瞬,又轻轻叫了一句“阿影”,段影小鸡啄米一般晃了晃脑袋,咕哝道:“别闹啊段玉羲。”
段玉羲听了这一句埋怨,却身心畅快,嘴角忍不住的飞扬。
想来天下最开心的事,莫过于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着你。
段影醒来的时候段玉羲又在做饭了。
段影从床上下来,闻着味儿找到了段玉羲,她依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段玉羲:“我怎么回来了?”
“我抱回来的。”眼看着段影要急,忙又补充道:“我身体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不过经脉受损难复,作为一个男人,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段影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段玉羲,瞧着他并无不妥,这才作罢:“你肯教我钓鱼,却为何不教我做饭?”
“那可不行,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段玉羲笑容狡黠,顿了一下,又认真道:“更何况,有我在,你这一辈子总不会连顿饭都吃不上,学这作甚?”
“……”
段玉羲瞧着段影突然陷入沉默,逗她道:“怎么着,你不愿意?”
段影立马回道:“我自然是愿意的!”
只不过……
哪敢说什么一辈子的话。
段影收起心情,故意作势要进去捣乱的样子:“我来帮忙怎么样?”
段玉羲连忙制止道:“可别,因为你偷懒,本就没有几条鱼可以给你糟蹋啦。”
段影却已经跳了进去,耍赖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听话出去玩儿。”
段玉羲好笑的在凑过来的段影额头上亲了一下,段影人虽然依言走了,却颇为不满:“这样就行了啊?不行,得算你欠我一次。”
待两人吃饱喝足,便决定出去走走,顺便消食。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竹林里,段影脑中不自觉的想起段玉羲那副又哭又笑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想要重新制造点新的记忆来掩盖,于是对段玉羲说道:“我想舞剑,你要不要看?”
段玉羲点点头,看着段影抽出腰间软剑,做了一个起剑招式,便从袖口摸出一只玉笛,横在唇边吹了起来。
笛音袅袅,竹叶萧萧,青翠间一身白衣飘摇。
偶尔投过多情的眼波,交叉摇曳的剑花颜色。
每每回眸遇上的心上温柔,直欲教人同揽直上,天地皆为歌。
段影突然将剑一指,直直冲着依在翠竹上的段玉羲而来!
段玉羲一动不动,笛声未停。
剑尖停在段玉羲一尺之地,段影将剑扔了出去,双手张开将段玉羲抱了个满怀。
由于冲势太大,段玉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