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无关人士走得干干净净,李修与阿海奔到师父面前,跪下叩头。
伯明先生让二人起身,说道:“你们这一路也长了不少见识吧?”
李修点头,想起一路从御灵山庄至此的点点滴滴,低声道:“师父,小山她……”
伯明先生让他不必再说:“我已经知道了。”又转头去看站在一旁的琥珀,问道,“你是小山的什么人?”
琥珀立刻上前抱拳道:“晚辈见过伯明先生!我是她的哥哥。”于是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历。
伯明先生听说他来自飞龙城,眉毛一扬:“飞龙城城主秦世龙你可认识?”
琥珀心想,他果然与城主大人相识,当下也不隐瞒,认真回答道:“城主大人是我的岳父。”又指着绯烟道,“这是城主大人的女儿,秦绯烟。”
绯烟见他一本正经在众人面前挑明他俩的关系,不禁羞红了脸,悄悄去掐琥珀的胳膊,琥珀不解,皱眉回头:“你干什么?”
绯烟急地直跺脚,却也不好说什么,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道:“不干什么!”
此时,文晖亭内先前被众人误认为是伯明先生的那人缓步走了出来,李修他们这才想起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
伯明先生几步迎了上去,笑道:“曲夫子,多年未见,你还是一点未变。”
那曲夫子回笑道:“没变的是伯明先生你才是,这次幸好没在我的书院里打起来,否则这里的一花一木都是要你赔的!”
伯明先生向众人介绍说,这位老夫子乃是梓桐书院的院士大人曲流觞,是元柳国有名的一位大儒。曾在朝廷中为官多年,现今激流勇退,远离朝纲,做起了教书匠人。
曲夫子笑吟吟地对众位颔首,一一见过,然后说道:“估计众人与在下一样,被伯明先生骗地是团团转,心中谜团一个接着一个,不如移步内室,且听他如何解释。”他与伯明先生相交多年,是极少数敢开伯明先生玩笑的人。
伯明先生也不恼,双手笼在袖子里,微笑不言。
于是曲夫子带领众人到了一间雅室,曲夫子请玄悟大师与舒老夫人坐了上座,伯明先生与舒九溪,净慧师傅坐在东面上席,自己则在西向坐下,李修,阿海,琥珀,绯烟,以及舒俊轩都是晚生后辈,不敢入座,站在厅上垂手侍立。
曲夫子笑道:“这里是内室,不必过于拘礼。”于是命书童搬来了几张座椅放在下手,让他们也坐着听伯明先生解释,几人这才告了罪,在椅子上坐下。
舒九溪此时是满肚子的疑问,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伯明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可是亲眼见到骏轩他没了呼吸。”
伯明先生不答反问:“舒帮主刚才的那一掌虽未劈下,劲力已经直扑过来,可见内力深厚,天下无双,想必是铁掌帮的绝学吧?”
舒九溪知道他在说自己刚刚攻击他之事,以为伯明先生记怪于他,急忙起身赔礼道:“我刚才太过莽撞,竟对自己的大恩人下了杀招,还请伯明先生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伯明先生请他入座,笑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最近这几年,常常听说铁掌帮的一些豪侠逸事,舒帮主的名声在外,颇受各国武林人士敬重,此次武林大会甄选盟主,舒帮主也是呼声震天啊!”
舒九溪下意识地想谦词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惊诧道:“我的孩儿中毒之事难道与我参与武林盟主争夺有关?”
伯明先生点头。
舒九溪又看向玄悟大师,心中更是了然:“不管是功夫修为还是名声威望,玄悟大师都在我之上,若是他来做这个武林盟主,想必无人不拜服。”
玄悟大师微笑道:“贫僧乃是出家人,原本没有与人争斗之心,只是因为担着一些虚名,还是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坐在下首的几个年轻人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仍就不明白是什么状况,阿海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徒儿为您担心了好些日子,您快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伯明先生白了他一眼,缓声说道:“事情还得从小半年前说起。那时候我收到了不少求药的信笺,想来都是为了武林大会做准备。一般人不过是求些寻常疗伤救人的丸药,很少有人指名要哪一种的,但是偏偏,就有那么几封信,写明了要我独门研制的漱髓丹。这漱髓丹大家也知道,乃是辅助内功修习的良药,但若要立时见效提升功力,此药则是万万不能,怎么会偏偏赶在武林大会之前一起跟我要它呢?我生性多疑,便将那几份求漱髓丹的信笺摆在一起,发现求药之人都是武林中成名立业之辈,或者是与他们亲密相关之人,此次武林盟主很有可能就在这些人中出现,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一分。”
听到这里,净慧师傅说道:“我曾经代方丈提笔拟信,不过是求些止血愈伤的药罢了,令徒来凌云寺送名贵的漱髓丹,我还有些疑惑呢!”
伯明先生听他所言,从袖子中抽出几张字条,拿出其中一张递与净慧手中:“这可是师傅的亲笔?”
净慧接过打眼一看,点头道:“确实是我写的。”但等他把字条看完了,不禁惊叫出声,“不对,后面求药的地方被人改动过!我明明没写过‘漱髓丹’这三个字!”
伯明先生又取出另外一张字条,递与舒老夫人,舒老夫人看过点头道:“前面确实是我的亲笔,后面虽然字迹一致,却并非老身所写。我原本所求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