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御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干净纯澈,带着执拗:“青御不相信你,可是青御想见皇上。”
眼底划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慕希柔故作哀怨的叹气:“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当。罢了罢了,看在同是为了救慕鸢挽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快跟我来吧,皇上可不是那么好见的。除了我,谁都帮不了你。”
青御抿着唇,赶紧跟上。
进了宫,慕希柔便将青御交给了事先买通的太监,话中有话的交代:
“一定要顺顺利利的将小王爷带到皇上面前,千万别出了岔子,否则慕鸢挽就要被砍头了。”
“是,奴才一定顺利将小王爷带到。”太监掩饰住眼底的轻鄙,假意恭顺的说,“小王爷,请随奴才来。”
青御一言不发的跟上,紧紧的护着怀里的枣糕,生怕凉了,不好吃。
那太监一路将青御带到御书房的台阶前,便不再上前:“前面就是御书房,皇上就在里面。”
“谢谢。”青御欢喜的奔上前。
守卫面色凛然的拦住他的去路,低喝:“大胆,竟然擅闯御书房?”
一双纯澈的眸子亮亮的看着守卫,带着淡淡的倔强,青御急切的说:“青御是御王,青御要见皇上,让青御进去。”
“奴才这就去通报!”吃不准他的身份,但能进到宫里,又自称王爷,守卫不敢太过怠慢。
“谢谢!”青御欢喜的道谢,充满期待的等着。
青御很快就能救挽挽,和挽挽一起回家了,真好!
不多时,通报的守卫出来,面无表情的说:“御王请回,皇上不见。”
“不要不要,青御要见皇上,青御见不到皇上不会走!”青御倔强的看着那侍卫,固执的重复。
青御如果见不到皇上就不能救挽挽,青御不能走!
“御王,皇上说了不见,即使你守在这,也没用,还是快请回吧!”
青御抿紧唇,不说话,对着御书房的门笔直的跪下去,背脊挺得直直的,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御书房的门,白皙的脸上尽是倔强和坚持。
青御一定要见皇上,一定要救挽挽!
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失去了颜色,安静的诡异。
第一日,天晴。
太阳将青御雪白的皮肤晒得通红,嘴唇干裂,但他没有一丝松动,不说话,不起身,漆黑坚定的眸子就那样死死的盯着御书房的门,生怕皇上出来他没看到。
第二日,下起了大雨。
冰冷的雨毫不留情的打落在青御单薄的身体上,无情的凌虐着他。
他却依然不语,倔强的跪着,眸子在苍白的脸色和嘴唇的映衬下,愈加显得漆黑,带着慑人的光,似乎看一眼,就会掉入其中,永劫不复!
第三日,雨下的更起劲,风狂乱的吹着,打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御书房门前的灯笼被吹落,掉在地上浸透。
打着伞的宫女太监皆被吹得东倒西歪,淋个水透。
青御却依旧跪得笔直,仿佛生了根。
他的眸漆黑如夜、闪亮如星,坚定执着的望着御书房的门。只是脸煞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看得人一阵心惊胆战,担心他随时会倒下。
傍晚时分,雨势终于小了,淅淅沥沥的下着。
宫女太监们忙碌碌的更换被打湿的宫灯,不时的瞟青御一眼,有好奇,也有同情。
紧闭的御书房门终于打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永宁帝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御,冷冷的问:“执意要见朕,究竟有何事?”
慕鸢挽和这傻子一个比一个让人烦心,被他们这么一折腾,竟连狩猎的日子都耽搁了。
偏偏北荒国师束月亲自前来,再三叮嘱他暂时不能动二人性命,否则恐有不可预测的灾祸。
看到皇上,青御弯起眉眼,弯起唇角,露出一抹孩童般纯真无辜的笑,竟似十分欢愉,嗓音却是嘶哑虚弱。
“皇上,挽挽那么好看,那么疼青御,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一定不会偷取贡品的,求皇上放了挽挽。如果皇上不愿意,就把青御打入天牢,放挽挽出来好不好?挽挽一个人在那么冷的地方,一定很难过……”
永宁帝与身边撑伞的太监皆是一愣。
没想到传言中的傻子王爷竟然有这般惊人的毅力,竟能说出如此清晰的话,竟痴情如斯。
但,越是如此,这傻子,越是留不得。
若他是装的,或若是有朝一日他封印解开了,当真应了预言,君临天下,江山可就落入他手了!
想到这,永宁帝的眼底杀机四起,垂在身侧的手因这嗜血因子而青筋凸起、微微颤抖。
他面如冰霜的诘问:“若朕不答应呢?”
“大家都说皇上是很厉害很厉害、很好好很好的人,所以青御才来求皇上,皇上一定会救挽挽的对不对?青御不会让皇上白帮忙哦,青御会带皇上吃好吃的东西,会陪皇上玩很多很好玩的游戏……”
迎着那双子夜星辰般美丽,又如泉水般清澈碧透的眸子,永宁帝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只是冷漠的问:“哦?不知御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
“很多哦,挽挽好厉害,带青御吃了好多,玩了好多。等挽挽出来,青御和挽挽一起带皇上去,皇上也会好喜欢好喜欢的……”
青御始终眉眼弯弯,眼角眉梢皆是纯真的笑,如同雨后的阳光,温暖美丽。
永宁帝似乎颇感兴趣的点头应和:“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青御双眸蓦地一亮,激动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