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世子府,便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位于世子府的东侧,与锦颜阁相距甚远,但一路上也是佳木葱茏,奇花烂漫。
穿过游廊步入垂花门,一片平坦宽阔之地,俨然出现了“知云斋”三个大字。
“怎么样?鲁颜公的墨迹。”傅云泽指着书房门匾上的三个大字,颇为得意。
顾瑾言瞧了瞧,只道了一个“极好”。他又不是苏月白,自然品不出其中意境,只知是名师墨宝而已。
傅云泽也不在意,转身带他进了书房。
顾瑾言见过的书房不多,但也不少。诸如凤栖梧的书房,满墙的书分类归方,偶尔焚香,干净整齐;顾瑾行的书房虽只有兵书,却也挂了各式兵器,威武端正。
可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书房正对面的一张梨花案上,竟罗列了不下二十副名人法帖,并有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洗…墙面上挂了一副鲁颜公的《云州瑶》,还有亲题小字:烟霞乾坤,云泽万里。竟是为傅云泽一人所作!
不得不说,这书房布局宽大细处密集,既有书卷的风雅,又充分体现了主人的放荡不羁,倒也颇为符合世子的格调。
正想着是不是要口头称赞一下,就听到门外一个老者的声音。
“世子,老奴已按照您的吩咐从花事府带回了木香,这会儿摆进来吗?”原来是世子府的管家。
顾瑾言转身,却见老管家身后还跟着数十个侍女,手中竟捧成木香花。
傅云泽瞥了一眼顾瑾言,点头吩咐将木香花摆进来。
瞬间,书房内紫檀架上的官窑都插上了满珠的木香花。即便没有焚香,也是一室的芬芳。
四五月的时候,木香花开得最盛,但如此大量的木香花,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虽说木香花好养,但种子却不好寻,因为大云国内只有三江之地才有木香花。
顾瑾言怔了怔,他可不会以为云王世子这是在讨好自己,但…他确实最爱木香花。
如此气息,不由得让他想到了远在三江的家,那里就种满了木香花。
“是不是很喜欢?”傅云泽歪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笑意盈盈地看向顾瑾言。
顾瑾言平复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喜欢的话,让人送几株到你那里。”傅云泽大掌一挥,老管家就带了侍女退了出去。
“不用麻烦的。”顾瑾言平淡道。
傅云泽笑他的口不对心,却也不再开口,拿了纸笔给顾瑾言写状词。
顾瑾言垂眸,心中盘算一二,便沾墨写了起来。
一盏茶过,顾瑾言俯身吹了一下墨迹,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是不是为了不让傅云泽小看,今日所写之字,竟是比平日还好上三分。
傅云泽瞧着他暗暗扬起的嘴角,随手把状词拿去看,眉心却忍不住皱了起来。
“你这字…”傅云泽竟想不出如何形容。
顾瑾言歪着头,反问道:“难道不好?”
对自己的字,他还是有信心的,不说两世为人,只前世,凤栖梧就夸过她的字呀。
傅云泽细细看了一遍,眉心也没放松,只看顾瑾言心有不服的模样,忍不住道:“这字虽不至丑,但也说不上好。”
顾瑾言刚要反驳,又听傅云泽道:“而且,你的行笔颇像凤栖梧。可惜落笔却软趴趴的,不说字中风骨,单是力道就差了不止三分。若让皇爷爷瞧见这字,怕是第一眼看就没了兴致。因为皇爷爷最是讨厌模仿别人行笔的…唉,算了,还是让本世子来吧!”
顾瑾言听到一半,身子已有些僵了,根本没听到傅云泽后半段话。
行笔像凤栖梧?有吗?虽说前世的确是凤栖梧教她行笔落字,但重生至今,他可是一直刻意规避。
傅云泽见顾瑾言站着不动,也没唤他,竟是直接站在其身后,右手绕到顾瑾言身前拿了笔,开始洋洋洒洒的誊写起来。
顾瑾言回神,发现自己被人箍在了身前。
试图脱离开,却听傅云泽道:“别动!”
顾瑾言便丝毫不敢乱动,若不是他身子骨瘦小,必定会在傅云泽写字时碰到他。
但这种姿势,当真是…当然不舒服!
傅云泽却是乐在其中,半盏茶的时间未到,已誊写完毕,却始终不愿将人放开。
“世子…”顾瑾言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却发现那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傅云泽垂眸盯着顾瑾言微微泛红的侧脸,还有他那红红的耳尖,忍不住逗弄般的低头嗅了嗅。
顾瑾言只觉得耳后一股潮热的气息扑来,转身怒目道:“世子!你要做甚么?!”
“从第一次见到你,本世子就觉得奇怪。”傅云泽眼神微晃,又有了那种微醺的感觉,桃花眼也迷离三分,语气更是柔中带哑:“顾瑾言,你究竟用得什么香,竟比女儿家还惹人心魂呢,嗯?”
顾瑾言不自觉的抬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我…唔…”
傅云泽竟是垂下头,以唇覆上顾瑾言的嘴,舌尖轻撬——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傅云泽脸上,如玉的俊容瞬间衬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但那双桃花眼却明媚三分,疏狂更甚。
“好你个顾瑾言!”傅云泽伸出舌尖,舐掉嘴角的血迹,大掌将顾瑾言的头定住,低头将那张嘴堵住。
顾瑾言吓得已连连后退,但头被定住,竟是丝毫动弹不得,唇被撬开,舌尖被搅动着,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