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冷宫内,万籁俱寂,一轮明月从破旧窗户上偷偷地照进来。
依提尔谣被未痊愈的手伤痛醒,辗转难眠,脑中也想着自己被打进冷宫,真是愧对阿爸的期望,这一进来也不知何时才能被释放出去。
寝室内,十二余人共住一个寝室,共睡一张大铺床,其她人都睡得正香,阿照和琴香就睡在依提尔谣的两侧。
依提尔谣心中郁闷,便悄悄地掀开被子下床,独自坐在窗前,两眼仰望着夜空。
月色,为整个冷宫增添几分凄凉感,让人儿更加思念故乡。
突然,依提尔谣透过月光见到房外台阶上坐着一位银衣女子,双手紧抱双膝,如同呆鸡一样仰望月空,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依提尔谣拿起搭在椅子背上的长袍,启门而出。
身法轻盈,出步甚小,距银衣女子只有五六丈远,只见她约莫二十出头,容貌姣好,一头乌黑秀发,如画中银衫仙子,她左手拿着小树干,右手握着步摇,腰间系一个蝴蝶结,侧脸露出一副倔强不屈的模样,也许不甘于被打入冷宫的缘故。
银衣女子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立即把头埋在两膝间。
“凌晨会起风,小心着凉。”依提尔谣将长袍披在银衣女子的肩上。
银衣女子继续埋着头,沉默不语。
依提尔谣站了一会儿,见银衣女子不理会自己,便转身迈回寝室内,再回头看时,竟不见银衣女子的踪影,地上只剩下那件长袍,。
依提尔谣心生好奇,再次迈出门外张望,依然不见那个银衣女子。
无果后,依提尔谣躬身捡起长袍回到寝室,端坐在床榻边毫无睡意。
突然,院子里响起刺耳的责骂声,还夹带几句粗言。
依提尔谣轻跑到门后,透过门缝窥看外面的状况。
“本姑姑让你跑,看你能跑多远,这可是天子脚下。”高个子姑姑在门外对着银衣女子责斥。
“姑姑你就行行好吧!放我出宫可好?”银衣女子扯着高个子姑姑的大腿,泣言:“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高个子姑姑往银衣女子的身上猛踹几脚。
矮个子公公也拿出几块粗细不一的木板,猛力殴打着那位银衣女子,从责斥声中可以听出,惩罚原因是她试图钻狗洞逃出宫外,却不慎被逮捕回来。
“姑姑,莫要再打了。”银衣女子卷缩着身子,苦苦求饶:“我下次不敢了。”
“还敢有下次?别以为你以前是皇上最宠爱的赵贵人,便能高人一等,你倒盆水瞧一瞧你现在的落魄样子,不要说是皇上,就连本姑姑都嫌弃你。”言语间,高个子姑姑高高抬脚一踹,银衣女子扑倒在地,极其痛苦。
矮个子公公拿起木板鞭打着银衣女子,逮着哪儿就打哪儿,毫无怜悯之心。
依提尔谣见状,心想自己与银衣女子都是皇上的妃子,如今又同在冷宫中,怎能见死不救,便准备启门前去营救银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