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是大爷,那外头喊的“大奶奶”生了,必然就是原身的妻子顾氏了。
他心念一动,催动灵魂契约,果然阿妩的气息就从那边传来。
忙火急火燎的冲出去看她,在原主的记忆里,顾氏的情形可说不上好,本来胎相不稳,又受了惊吓,现在就算生了,大人也难免不会出事。
阿妩在哪边可都没有生孩子的经验,况且这贾府是非多,生孩子时她身边又人多手杂,更容易出意外。
这女人生孩子可真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他娘就是这么去的,那时候继父身边也有些丹药,却照样没留住她。
现在阿妩既没有经验,灵药又不能给凡人用,她练的那些凡人能用的丸药,也不一定有生子用的。
所以明知道她身怀灵泉,不一定出事但还是怕的不行。
或许是他身上的气势太盛,竟没一个人敢拦着,就这么闯了进去。
林绪也检查一番,发现她是累急睡去了,这才放下心来。
……
王夫人正在吃饭,就听周瑞家的来了,待她进来耳语了几句。
立下站了起来,惊恐的问她:
“当真?那些人做的干不干净?人确定没了?”
“太太放心,那都是积年的老人,手段不用说,就算老爷着人去看,也定看不出什么来。
孙荣定是不敢说的,他的把柄还在我们手里,不管他招不招都是个死,还不如保全了家人,他是的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王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忽的又气的摔了下杯子,水流了一桌子,水珠子绽到了手上,她一边用帕子擦一边冷笑:
“这样都被她逃过去了,她还真是好运道,白白折了我们几个人去。
让她生,生的下也要养的住才好,我那大伯子是个什么材料,她要是一气走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没了娘的毛孩子一朝不甚失了足,那我的珠儿才有了出头之日。”
周瑞家的不过是个年轻媳妇,一听自己奶奶这话吓的大气不敢喘,等她怒气平歇了才小心翼翼的说:
“奶奶容禀,这次虽没被人拿了手脚,但太太可不比老爷好糊弄,便是没有证据,奶奶恐也得吃些排头。
何况她虽偏着二爷,但也喜爱大奶奶儿……”
见王夫人脸色不好看,立马改了口:
“……那小鬼头,这次回来必会盯着您,何况大房肯定已有了防备,再动手恐怕……”
自家小姐现在动手,遭殃的可是她们一干做下人的。
事情一旦败露,就算老爷夫人看在二爷跟珠哥儿的面上不会把她怎样,但她们这些沾了手的下人可没这么大脸面。
王夫人虽不爱听这个,但也知道现在动手不是个好时候,万一被抓到了把柄,那老虔婆可不会轻易饶了自己,便悻悻的作罢了。
……
贾代善正在荣禧堂合目听亲兵审孙荣的口供。
待听完他睁开了眼睛,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太太回来了吗?”
“回主子,夫人回了,先去看瑚少爷跟大奶奶了。”
“去,把孙荣送到她那去,把口供带上……对了,不必避开人,光明正大的送过去”
自己拿王氏没办法,就让她去看看,她挑的好儿媳干的好事,都敢往她身上泼屎盆子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她若再不改改态度,养大了二房的胃口,看她怎么收场。
属下一听了然,太太手段可不是盖的,如果她知道了实情,二奶奶还是自求多福吧,干坏事之前也不掂量掂量哪个招惹得,哪个招惹不得。
忙领命去了,把孙荣提了出来,就这么大剌剌的送到了太太院中。
史氏进了门脸色本就不好看,一听丈夫身边人的禀告,脸上常有的笑意已无影无踪了。
客气的打发了他,这才跟赖家的交代:
“你去,把人给我看好了,一点差错也不要有,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等老大家的出了月子,直接给她送去,她是个明白人,不会信了这无稽之谈。”
又转头敲打赖家的:
“你是我身边的老人,可最近也忘了行了,这便是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若是再有什么差错,让人死在了我这,那……”
这才进了门,一进去便被气笑了。
这个蠢货,居然还真敢,自己不过出去一趟的功夫,差点把府里搅了个天翻地覆,自己还真低估了她的本事。
“去,着人告诉二爷,那个周氏我看着不错,既然伺候了他一场,就拾掇几个席面,抬进府来做个姨娘,以免他整日的不归家,素日里的端方持重都给狗吃了。
再我身体有些不舒坦,她大嫂坐月子不方便,让她帮着抄几本。
也能修心养性,为珠儿跟她肚子里的孩子积积德。”
王夫人听了婆母派人来传的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好不精彩。
那老虔婆这是把自己的脸往地上踩,她正怀着孩子,抄什么劳什子经?
还有什么叫“为两个孩子积积德”?这是说自己干得都是缺德事了?这让阖府上下怎么看她。
心里却有些后悔,不该为了出口气栽赃到她头上。
婆母压根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心里清楚,就能整治了自己,还能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便是传扬出去了,别人也说不出个不好来,儿媳妇给婆婆抄点经书算什么?
她还不敢对传话的小丫头说什么,忙打起笑脸,赏了她,让人客客气气的送走了。
这才不情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