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妩这才出来回了荣禧堂,吩咐丫头们伺候脱了朝服。
丫头们除了裹衣大概知道宫里怕事出了事,其他都不知道。
红绸一边脱一边感叹:“这朝服真重,太太累不累。”
顾妩还真挺不习惯的,毕竟林绪之以前给他她炼制的衣服都是心随意动的,并没有多少重量,可这朝服穿着又重又闷。
她虽然只觉得不舒服,可情况还好,毕竟她是炼气三层的修士,这点小重量还是没什么的。
但其他诰命明显不一样,饶是大冬天,跟她折腾了一趟也都明显汗流浃背了,也不知道朝廷弄这种又厚又不舒服的衣服做什么,做的轻薄一点不好吗?
等除了朝服卸了妆,顾妩舒服的伸了伸懒腰,得亏只用特定时间穿,不然她还真得想个办法了。
等洗漱完毕她知道林绪之绝对不会回来,就早早的歇了。
人就不能乱立flag,她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皇后宣进宫去了。
她一听这个旨意感觉挺微妙的,按理说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皇后应该没心思宣自己进宫才对。
要不是来的真的是宫里的人,她都要以为这是哪个不满自己坏了事想再给自己一个鸿门宴呢!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真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说实话她还真对这个大名鼎鼎的凤藻宫挺好奇的。
原主嫁过来以前待字闺中,是没机会进宫的。
后来嫁过来贾赦是又个白身,她可没资格跟着老太太进宫。
顾妩穿过来后林绪之倒是袭了爵,可只跟着去了一次年前宫宴,可那是大朝会,有专门请安赐宴的地方,也并不是在凤藻宫举行仪式。
而这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遭单独被召见,既然不能拒绝,顾妩只好无奈的再次穿上了又笨重又难看的朝服进了宫。
这次进宫皇后态度极好,顾妩也不意外,昨天所有的人了都是废太子打着她的旗号骗进宫的。
要是那些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她这个后位绝对就做到头了,这可是大仇。
而且就算事后查出来跟她没有任何关系,那也没用,所有的诰命可都是冲着皇后的身份进的宫,进来前可都是好好的人,一进来就出了事,人都没了,谁要跟她讲什么证据。
而且她也不冤,太子乃是圣上元后所生,她是继后,从父慈子孝到反目成仇,她可没少在里头吹枕头风。
不然太子为什么临近造反也要狠狠地坑她一把?
不管昨晚是个什么结局,她都讨不着好。
要是太子成功了,她以后肯定落不到什么好,要是太子失败了,女眷们又出了事。
皇帝要是信了,那她就是同谋,那甚至连家族都得搭进去。
皇帝就算不信,心爱的儿子死在了眼前,皇帝肯定是没错的,儿子死还好,儿子一起就算天大的错都也就没了。
以他的为人,必然要些人给自己的儿子陪葬,那这些心怀不轨“挑拨”了他们的人,肯定就是承担他怒火最好的替罪羊。
这一计策毒啊,偏偏他还是明晃晃的阳谋,皇后自从知道各府女眷们被以她的名义叫进了宫,心立马就凉了。
因为横看竖看这都是个死局,太子纯粹是拿着自己的命设计了自己,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用了。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非但女眷被这顾氏那边毫发无伤的救了出来,连太子也被她家侯爷给救了。
只要人没死,经了这一遭,不用谁挑拨,圣上心里都有个刺梗着呢,谁提起都要疼一疼。
而且就算他能摒弃前尘想再演“父子情深”,那也要看看差点死妈死老婆的满朝文武答不答应。
现在自己就算惹了厌弃也没什么,她可是祭了天的皇后,没有非废不可的原因,那地位就是稳稳的。
她身为一国之后,又在这吃人的地方呆了数十年,手里自然也有不少人脉。
她的人可传了消息出来,昨晚众人一走,圣上回了寝宫就吐了血,太医们忙忙碌碌了一晚上才好歹保住了命,可看着也时日无多了。
这样一来必然会考虑传位,不管哪个皇子等了基,她都是当之无愧的皇太后。
新皇为了显示孝道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她甚至要比圣上在位时自在多了。
有这一层缘故,她自然认为安远候夫妇是自己的贵人,而且安远候眼见着就要起来了,夫荣妻贵,她自然就对这顾氏客客气气的。
因此她自顾妩一进去就态度极好,意犹未尽的拉着她说了半天话,见转眼到了正午,又赐了宴给她,等她吃完了这才下了嘉奖懿旨,又赏了很多好东西,就送她出宫了。
她是想给更大的好处,但现在这种情况她还真做不了主,在事态未明之前她可不敢做多余的事。
就算她是皇后,按理说嘉奖内眷也不算是弄权,可自己是继后,又因为太子的关系,向来都只是圣上传口谕,她用印就是,连个为什么都不敢问。
今儿个请顾氏进宫也是圣上传的口谕,要不然她再欣赏顾氏,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宣她进宫。
顾妩一直被送到宫门口,她正诧异自己进宫居然真只是简简单单地被嘉赏了下就没事了,就被叫住了。
“夫人请留步,圣上召见。”
顾妩暗道一声果然,她就知道这么敏感的时机怎么可能真的宣一个不相干的内宅女眷进宫,连林绪之他们的救驾之宫还没管呢,哪顾得上自己这种小角色,
她跟着太监就到了一处宫殿,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