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鼒还没有说话,就见二弟史鼐上前左左右右仔细看了看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这才激动的道:“万幸万幸,大哥伤的这么严重,幸亏现在安康了。”
史鼎也笑着接话道:“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有事!”
史鼒虽怒气蓬勃,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事暗里不管怎么样,面上他们二人是未参与的,自己也不好不问青红皂白就翻脸。
因此肃着脸道:“我……正要去找你……们,过来吧!”说着径直往书房去了。
史鼐史鼎两兄弟对视一眼,还是跟上了,史二夫人跟史三夫人话都不敢说一声,也着丈夫走了。
史鼒见他们夫妻跟上来了,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谁往家里送的信?”
史鼐一听脸上就是一白,他自然知道军中规矩,即使是打了胜仗,可军报后圣上未做出圣裁前,军中一应消息皆不得外露,更何况是主将的安危。
可转念一想,这次北戎被打残了,就是消息传出去他们也没胆子突袭或做什么安排。
更何况自己只是不放心家里,才往传了消息,就算自己现下心里有点小九九,可当时只不过想让家里知道点消息罢了。
而且虽然军中有规定,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次军中不少人总不会拿着这个处置自己。
因此心下一定,强撑着道:“回大哥,是我。”
他是自己带出来的人,史鼒哪会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稍一思索就知道了症结,冷笑一声,叫门外的亲兵:“王壮。”
王壮正是护送他回京的亲兵中的一个,闻言忙进去了,就听将军下令:“你回军营去,着人详查未得军令回京前养外送书信的人,一旦涉及军情,一律绑起来,等候处置。”
王壮向来只听将军的话,闻言也不乱看,直接领命去了。
史鼐一听这话强撑的脸又白了,边上史鼎看二哥的样子有些不忍……军中虽有规定,但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大家只是因为打了胜仗才有些忘形了,况且北戎已无还手之力,何必……”
史鼒一听这话被气笑了,合着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错?他笑了声,猛的把书桌上的砚台往地上一砸,暴怒道:
“愚昧!此次大捷我们有多冒险你们难道不知?北戎知道了情报是再无还手之力,可他们虽叫北戎,可草原北边正儿八经的异族可不是他们。”
说着往正北方一指,“那儿才是正经的铁骑,莫非他们低调了几年,你就当北边真安生了不成。”
又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道:“当时虽打了胜仗,可主将伤重不醒,圣上调遣过来接替的军队还没到位,作为偏将,你们不小心翼翼的瞒着军情,居然还敢带头往外送信,是生怕京中的细作得不到消息?他们不直接挥师北下不成。
幸亏她二人私心重,即刻封了府,不然你们还想要军功,不被下狱就烧高香了!
你们还是我亲手带出来的,我看这么些年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一番话下来,史鼎的脸也惨白了,他们二人当然颇有些能力,不然史鼒也不会放心同他们一起设下这瞒天过海之计,还成功了。
可他们又不是主帅,虽能力斐然,可早习惯了听大哥调遣,这次他昏睡不醒,得到的功绩又太大,未免有些飘飘然,这才忽略了。
可方才听史鼒这么一说,一联想心里就是一颤,若是那边得到消息,趁军中无帅,大军欢庆欢庆之时忽然突袭,那他们不比这次北戎的军队好到哪里去。
西北军这次能打破北戎,不就也来了一招出其不意吗?
史鼒见二人明白过来了,这才怒火稍平,自己就算想分家,可已他们兄弟这次的战绩,就是现在留不到西北军,可只要再有战事,迟早还得从军,甚至等封赏过后他们就要被派往北边边界带兵去。
要是他们这点东西都学不会,等闯了大祸,连累的可是整个史家。
可别说分家了就不牵扯了,按国法来说,只要军中出事,连累的就是整个家族,只要他们还是一个宗族中,就是远一些都不可能撇的清,何况同知同源的家族嫡系,他们又不是荣国府,有救驾之功与明.慧郡主保着。
可分家就算了,分族除非二房三房犯了什么谋逆大罪,不然免谈,真以为分族这么好分?那史家也不至于连这么多都出了五服的族人也分不出去。
“准备准备分家吧,虽国法规定,嫡长子承家产七分,可我们兄弟不一样,你们跟着我打拼多年,就平分了吧!
只不过族中贡田不在其中,不过分之前先把国库借银还了,免得日后不好说话。
你们大嫂的嫁妆也是她自个的,以后就是给了不想干的人,也与我没甚关系。”
“大哥……”
“大哥……”
兄弟两一听急了,史鼐忙道:“大哥这是哪里话,这蠢妇贪心不足,居然贪图大嫂嫁妆,我即刻休了便是,何苦伤了我们兄弟的感情?”
“我意已决,你们也大了,该过自己的日子了,我思前想后,原本也是怕你们年轻当不好家,这才死撑着留下你们,现在看来不如早分早干净,再这么下去,好好的一家人真斗成了乌眼鸡,有什么意思?
何况谁家兄弟大了不分家?也没见多少老死不相往来的。
且人皆有私心,她们也是为了自己家着想,我也能理解。”
可理解不代表自己就要牺牲大房的命来成全,都但可以这种程度,不分还等什么?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