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卢清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摸着脸颊上的印记,直接就应了一声,看黑风鹊并不接那盆自己捣好的药汁,索性直接放到了炕边上,这才转身走到不远处,将那支险些伤到自己的袖箭拾起来,打量了几眼后,又缓步上前,扔到了黑风鹊的旁边。
“别误会,只是觉得凭你的身手怎么会成为别人的奴隶,而且你说这里平时没人来,那也没人看管你么?”黑风鹊拿起袖箭,往袖中一收,便消失了痕迹,接着望向卢清风,一脸疑惑的问道。
“萍水相逢,这些好像跟你没关系吧,你脸上的伤被水泡的厉害,那药汁可以将疤痕减小一些!”卢清风摆了摆手,似是不想多谈自己的事,应了一声后,又将话头引向了那盆捣好的药汁上面。
“难道你当真不好奇?不怕我拖累你?”被这个木头般的卢清风回了一句,连一向伶牙俐齿的黑风鹊都有些憋闷,木盆里捣成汁液的草药,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颜色,随着黑风鹊缓缓端起,带着草叶的气味便立刻传了过来,黑风鹊抬头,再次询问起来。
“我只知道不能见死不救!”卢清风似乎也没有料到黑风鹊会这般问,不过略一转念就知道黑风鹊还是对自己不放心,当下也不意外,只是尽量不去看黑风鹊那波光潋滟的眸子,语气平缓地道。
“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等伤好之后,一定重金相报!”黑风鹊经过几番试探,已经明白眼前之人是什么性格的人,知道一时半会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索性坐了起来,目光扫量四周,却并没有发现有铜镜的存在,不由微微皱眉。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今天下午我去林子里打几只猎物,给你调养一下!”卢清风并没有去接黑风鹊的话,他知道这女子可能不简单,但却不想知道太多,说完后,起身便朝外面缓缓走去。
“你这边没有铜镜,劳烦帮我敷下药!”见卢清风就要踏出门去,黑风鹊紧咬着下唇,看了手里那药汁片刻,肩上的麻木感觉此时已经褪去大半,阵阵酸麻的疼痛传来,黑风鹊终于轻叹一声,唤住了卢清风。
卢清风停下了身子,犹豫了片刻,终于木然走了过来,来到跟前,看着低垂着头将木盆递到手里的黑风鹊,看着她坐起的身形和那白皙肩头布满的伤痕,心头没来由的有了一丝的紧张,当下强捺下心头的念想,沾着药汁,轻轻涂抹到了她的肩头。
黑风鹊感受到肩头的清凉,不受控制地轻吟一声,等肩上抹好,便一狠心,将脸抬起,受伤的脸颊微微一偏,将眼闭上,却并没有发现卢清风手微微颤抖,目光中更是闪过一抹莫名慌乱。
“救命大恩,没齿不忘,我叫黑风鹊!”等卢清风为黑风鹊涂完药,终于长出口气,也不说话,只是用一条干净布条,将她雪白的肩头扎了起来,束胸处那抹突起,令卢清风心头一荡,忙端着木盆往外快步走去,黑风鹊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继而释然,躺下后,口中却轻轻说道,回应她的,却是木门嘎吱一声,将内外两个世界闭合了开来。
“你去哪里了,方才四太子派的医官过来给你换药,你却不在,让人将药留下了,我刚给你放屋子里,这位是?”练瑶川带着摩忽家主进去后,没想到恰好碰到从自己屋里出来的秦桧,看到自己后,秦桧忙迎了上来,意外的看了眼女真富人打扮的摩忽烈和其身后之人,这才对自己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四太子新任的南朝参谋军事秦中丞吧,某家乃是摩忽家族的家主摩忽烈!”那摩忽烈一见面色清瘦,却颇有气度的秦桧后,脑中略一思索,立刻明白过来,当即笑着迎了过去。
“摩忽家主,秦某曾听四太子言及,说你家族在各部落中势力颇大,失敬失敬!”秦桧多老奸巨猾,听到了摩忽烈近乎讨好的话后,略一转念,便知道这人必有所求,而自己和练瑶川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完颜宗弼,所以寥寥数语,便将自己颇受重视的意思透露了出来。
当下,摩忽烈见秦桧这般上路,立刻亲切的与其交谈起来,当秦桧听闻练瑶川竟然以十金换了一名奴隶,不由得心中暗骂其败家的行为,只是脸上却并没有表露,而是与摩忽烈虚以委蛇,两只老狐狸谈了个不亦乐乎,甚至那摩忽烈似乎都忘了正事。
“既然摩忽家主与秦中丞聊的不错,那你们先聊,那练某便带摩忽少爷与你家奴仆先去取金好了!”练瑶川看的好笑,当他扫见摩忽利一副站立不安的焦躁模样,不时地拿眼示意自己后,立刻会意过来,直接对摩忽家主和秦桧说道。
就在这时,赵云霓却开了房门,直直地走了过来,看也不看秦桧和摩忽家的众人,却是走到练瑶川身前一抱拳道:“御前五等带刀侍卫云泥见过主上,不知主上外出归来,可有吩咐!”
赵云霓一出现,不论是秦桧和摩忽烈都将目光打量过去,当摩忽烈扫见这名身材修长匀称五官清俊的少年郎后,不由想起完颜宗干和练瑶川结怨之事的由来,面色古怪,一时间倒是忽略了赵云泥话中的含义。
练瑶川两世为人,哪里不知道赵云霓为什么前倔后躬,这番大摇大摆的出来,一来就将大宋的职务表明,要知道现在连二帝都蒙了尘,他一名带刀侍卫,还是险些成为奴隶的竟然这般模样,其意自明。
“来吧,还真有事交给你做!”练瑶川看到秦桧听到他话中含义时眼里流露出了一缕精光,又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