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瑶川看着那欲言又止的粗犷汉子,认出眼前之人是种离落,说起这种离落,不但自身武力不俗,还是北宋名将种师道的儿子,眼下流落北国,被充为了奴隶,说来运气也是极差,被分到了矿场,后来被卢清风认出,才以金子为其换取了自由。
要说这种家,在历史上却也不俗,而由种世衡创建的种家军,在北宋初期可是比杨家将的名气还要大上几分,就算不说祖上如何,单凭这种离落的武力值在这般年纪已经达到了78的地步,就不容小视了,更何况种家的传承将子,兵书战策也算熟络,可比一般莽夫强上太多。
不过除了种离落,这一伙人都不简单,想到这里,练瑶川不由得又望向了卢清风,这三个多月的接触中,他从种离落等只言片语中听到了卢清风的身世,却是河北玉麒麟卢俊义的孙子。
因卢俊义做卢州安抚使时被蔡京所害,卢清风的父亲单人独棍去闯蔡府,被抓到了把柄,举家流放,卢清风后来更是以罪身入了行伍,后来在与金人对阵时,因指挥失误,全军覆没,被俘到了上京,也正是因此才遇到了练瑶川。
“种离落,你有什么疑惑只管说!”脑中闪过这些念头,练瑶川转目望向了钟离落,卢清风等人闻言也纷纷向种离落望去,那钟离落本来有些焦躁不安的样子,这会儿被众人一看,却是骤然冷静了下来。
“练老大,我只想问一问你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把我们这些人聚到一起,究竟是怎么打算的!”种离落闻言看向了练瑶川,问完之后,发觉卢清风和其他人也都露出沉思神色,接着开口道“练老大,你救下了我们,大恩没齿不忘,可是我种家世代忠良,不能在这我里污了种家声名!”
种离落说完直直地望着练瑶川,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节表情,其实这几个月来,无论是种离落还是其他人,越接触越发现练瑶川的不简单,按说这样的人在以前根本不可能没有一点名气,但偏偏谁都没有听说过。
尤其是这些天的表现来看,练瑶川不但见识独到,而且很多想法根本是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就连打造出的一些器物,也是众人见所未见,如果不是知道练瑶川没有降了金人,众人恐怕都会十分忌惮于他。
而且更令众人好奇的便是练瑶川这番举动的目的,究竟是别有所图还是其他,根本没有一点表露出来的痕迹,如今其他人见钟离落问了出来,也勾起了各自的好奇心,齐齐望了过去。
“正好我今天来也是想将事情说开,我知道你们心里很是好奇,不过我确实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在说事情之前,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是否甘愿沉沦金都,永世为奴!”练瑶川目光从种离落身上移开。
练瑶川深邃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诸人,这些人,俱是武力不俗的精壮汉子,他知道,若是不能将他们心结解开,也根本做不到如臂指挥,所以,心里已经有了跟他们稍稍透露自己任务的想法了,这才是将他们拉上自己战船的最大依仗。
只是有利也有弊,练瑶川知道,这样会在很大程度上淡化自己的作用,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毕竟对他来说,只要依仗阵法系统获取到足够的杀戮值和其他一些红利就行,至于大宋那个烂摊子,谁爱担谁担,赵云霓的作用也只是聚拢人心,形成一股力量,为自己日后得到功绩值作打算罢了。
果然,听了练瑶川的话后,无论是卢清风还是种离落等人,俱是面色潮红,双拳紧握,显然被练瑶川击中了痛处,毕竟对这些铮铮铁骨一般的汉家男儿来说,不管是不是为了留下有用之身,也不管其中有多少原因,栖身为奴,沦落敌国,便是永远挥之不去的耻辱了。
北方的天气随着入冬也骤然冷了下来,风狂啸而凌冽,天地之间也只剩下了一片阴郁,突的,天空降下白茫茫的一片,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街上的行人却见怪不怪,只是一个个裹紧了身上的衣袍,脚步匆匆地来去。
赵云霓立在门边,远眺着空中盘旋而落的雪花,一脸的痴迷神色,对待惯了南朝的他来说,这般只消片刻便将大地银装素裹的初雪是见所未见,也由不得他不心旷神怡,只是在欣赏之余,眼中却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落寞。
“哇,好大的雪!”正在赵云霓呆呆沉迷之时,一声清脆悦耳的喊声传入耳中,转目望去,就见裹了一身皮袍,看起来显得臃肿笨拙的秦灵漪却从屋里飞快的跑了出来,伸出两臂,感受着落于手上身上的鹅毛大雪带来的彻骨寒意,欢快地呼喊着。
“哼!”赵云霓一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似有艳羡,似有不屑,当秦灵漪发现了自己时,赵云霓神色略有不自然地冷哼一声,砰的一声将门关了起来,犹如关上了两个世界,接着,在屋中,赵云霓伸出了双臂,就那么静静站立,脸上却有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
就在这时,赵云霓后面的窗户咯吱一声,接着一个人影嗖的一声飞了进来,赵云霓立刻收回双臂,神色也恢复如常,转目望去,就见落满一身雪花的戴冰宇恭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嗯?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难道有什么变化!”赵云霓看着风尘仆仆的戴冰宇,微微蹙眉,一双好看修长的丹凤眸子更是带着一丝莫名的英气,只是不知为何,此时那双眸子配上略显平凡的五官,却给人一种颇不协调的感觉。
“属下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