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贤在一旁不屑地白了完颜宗干一眼,心里对这个没有半点担当的大太子那是一点兴趣都欠奉了,虽然不知道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错,使得完颜宗干栽在了这么明显的错误上面,但看着别人吃瘪,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那乌罗离罕见完颜吴乞买问起,哪还不特意卖起了惨,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什么被抢了多少财物,杀了多少寨兵,甚至连最喜欢的女儿乌弥香都差点被人掳走,如果不是萧云齐带兵赶到,恐怕今天被抬上殿的就成了自己的尸体了。
“今次之事,幸好四狼主对那勇人儿早有防备,这才及时救下了老臣,使得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太宗皇帝尽些心力!”乌罗离罕担心勇人儿的事牵连到完颜宗弼,所以说完之后,竟是跪伏下身子,为宗弼说起了好话。
其实乌罗离罕这番举动是白费了,在金兀术的算计里,其实一开始就告诉了吴乞买自己用那勇人儿的用意,也知道了一些秦桧被故意放走之事,其他的吴乞买不在乎,但当得知这么一来有机会可以在日后形成僵持之时宋朝中有自己的人在,也就听之任之了,当然,对于这件事,完颜吴乞买并不会告诉他人。
完颜宗干从金得力那里得到的消息显然并不是乌罗离罕所说的,偏偏无法去争辩,只看他面皮不时抽搐,心里一边暗骂这个老头的阴险,一边暗骂自己信错了人,其实他并不知道,金得力在败阵逃脱之时,第一时间遇到了哈里虎,所以在哈里虎表面上为其着想的授意下,他听到的消息已经是经过删减篡改的了。
“大胆,竟然敢在孤的大金这般肆虐,来人,传孤的旨意,着龙虎大王务必将宋人练瑶川等人擒回上京,宗贤,孤另差你抽调精兵一千,务必将那些敢来我大金犯事的黑鞑靼消灭干净,至于乌罗寨的损失,老寨主也统计一下,回头孤问过了丞相,双倍补偿你们!”
“多谢太宗皇帝厚爱!”乌罗离罕一听,老泪纵横,匍匐下身子重重地叩起了头,只是低垂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不已的亮光,只要预期达到,哪怕一下扳不倒完颜宗干,也能尽可能的在短时间再次增强寨子的实力,其他的,自然有四狼主费心,自己只要多弄战马,广积钱粮,便算立了大功了。
“斡本,不管这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孤也不会再追究,不过你御下不严却是不争的事实,正旦节在即,为防止你再惹什么祸端,孤罚你在府上禁足一月,若是敢私自外出,孤便命人打折你的两条腿,听到了么!”见乌罗离罕满意,吴乞买便转向了完颜宗干,冷声说道。
“臣侄,知道了……”完颜宗干身形一僵,竟是如丧考妣,颓然地坐回到了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旁边无论是完颜斜也还是盖天大王和乌罗离罕,皆知道,自此刻起,完颜宗干算是失去了皇位的竞争力,虽不至于一棍子被打死,但在很长的时间里,再想凭借大太子的身份招遥过市,引人归附,却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密集的雪林边缘,一只正在觅食的熊瞎子正四下里晃荡着,这熊长得十分魁梧雄壮,站起身来比成年人还要高大许多,在它的颈下,还有一条呈月白色的斑纹,看上去十分凶猛,这只黑熊正在雪地里打着滚,黑毛被积雪布满,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突然,这只黑熊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一个翻滚从地上爬了起来,滚圆的眼中露出疑惑神色,一双耳朵也轻轻晃动着,接着,竟然朝不远处的一条沟壑慢慢爬行而去,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熊掌印痕。
还不等那黑熊走到沟壑边缘,就见一个黑影骤然从下面窜了出来,将那黑熊吓了一跳,呆愣在了原地,而那黑影在雪地上翻滚一下卸去力道后,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拍拍身上沾满的积雪后,正想凑到河边,猛然意识到了不对,整个人如临大敌地转过了身,面向了那只半立起来的熊瞎子。
“我靠,怎么有只这玩意!”这从底下冰河里费尽心机上到岸上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从乌罗寨带着众人一路逃来的练瑶川,本来练瑶川在脱身后,准备过去将其他人一一从底下拉上来,冷不丁看到这远比后世还要雄壮的黑瞎子,立刻做出了迎战的姿势。
其实说起来练瑶川他们一开始在那坚硬到了极至的冰河里往前滑行之时还不觉得,等溜了一段时间,这才明白为什么乌弥香会说先前那番话,实在是在这冰天雪地里,这条河流边缘皆是湿滑的岩石堵砌,被雪落满后滑溜得很,不要说人了,就是飞鸟想上去都千难万难。
一直在冰河里滑行了十余里之遥的练瑶川等人发觉往下也是无限延伸后,便生出了要到地面奔逃的念头,只是先前几人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环节,以至于准备的滑雪板和补给物资等都与现在出现了偏差。
眼看再往下走不要说被人瓮中捉鳖擒到,就是冻毙也不无可能后,练瑶川和卢清风等人寻到一处离地面稍近些的所在,通过钩索和人力搭桥,算是勉强将练瑶川送了出来,可是底下还有一群人正等着救援,而练瑶川,却被这可恶的黑瞎子给盯上了。
好在练瑶川以前也在森林里与黑瞎子打过照面,又听那当时的向导说起过黑熊的弱点,这东西力气大,皮糙肉厚,却有个缺点,就是脑袋不灵光,眼神也不好使,所以这时应该只是听到了自己的动静,当下,也顾不得去接应卢清风等人,伸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