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担心何雪涵的安全,于是提出护送何雪涵回家,何雪涵没有拒绝。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率先开口,保持着安静与沉默。
楚寒是不知道如何去开口,他甚至在害怕何雪涵因为缺钱,已经做了一些超出了底线的事情。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他不想自己从小就认识的好友,变成那种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何雪涵现在心情很复杂,她担心楚寒误会了自己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的人。
同时她孩子担心楚寒会遭到张爷的报复,光头哥今天被教训得这么惨,张爷不会放过楚寒的。
临杨大学周边这十年来可是流传着一句话,宁惹阎王莫惹张爷。
“雪涵姐,你家里最近出了什么事吗?”楚寒选择了第一个开口,试图去了解何雪涵的家里情况。
既然何雪涵需要找到张爷那样的社会人物借钱,家里肯定是出了需要很多钱的麻烦事,而且没有太多时间让她去筹钱。
楚寒不确定自己能否帮到何雪涵,只是作为多年的好友,他必须要去了解清楚。
何雪涵神情苦涩,低头说道:“我妈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笔钱,当时情况危急,我找亲戚朋友根本借不到多少钱,只好找上了张爷。”
“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楚寒直接问道。
何雪涵抬头看了一眼楚寒,眼神透着柔和,“今天你能够出现,其实我已经很开心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我自己处理吧。”
她心里有些话不愿意说出口,担心伤了感情。
楚寒家境一般,供着楚寒读大学已经不容易,就算有一些积蓄,也帮不到她。
她家里的情况很糟糕,不仅是妈妈患了重病,还欠着一屁股已逝爸爸的赌债。
妈妈的重病欠了张爷十万,还有其他亲戚朋友五万,爸爸的赌债至今还有三十多万需要偿还。
她不愿意将楚寒拖下水,今天楚寒能够出现,不惜得罪张爷帮她打退了光头哥,她已经非常感激。
作为一个女子,她从未想过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将她一步步地逼进深渊。
“芳姨住在哪个医院,我想去探望一下她。”楚寒避开了关于金钱的话题。
他多少知道何雪涵家里的情况,虽然何雪涵一家很早搬出了老家农村,但是每年都会回到老家农村。
关于何雪涵一家的情况,老家几个村都有谈起这些八卦,在乡下地方,这种事情不是秘密。
何雪涵爸爸原本做点小生意,算是一个成功人士。
后来染上了赌博欠下巨额赌债,选择跳楼结束生命,留下女儿何雪涵和妻子。
人死了赌债还是要还,何雪涵和她妈妈芳姨承担起偿还赌债的责任。
不过何雪涵爸爸当年没借什么高利贷,都是以做生意为借口,向亲戚朋友借的钱,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妈就在临杨市人民医院,你想去探望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带你去,看到你的话,相信我妈会很开心的。”何雪涵说起自己妈妈时,再一次低下了头。
她的妈妈是脑肿瘤,经过手术留下了一条命,治疗费用寻常家庭难以承受。
就算现在她有了牛杂西施的外号,成了一个小网红,每天牛杂生意都很好,可是也只能勉强保持家里的情况。
“雪涵姐,相信我,将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楚寒推着牛杂摊档,说出了有些蹩脚的安慰话。
何雪涵听到这话后,落后了几步,她看着楚寒不算特别高大的身影,脑海中回响着楚寒刚才的那句话。
她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宁。
何雪涵快步追上了楚寒,看着楚寒的侧脸,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说道:“希望能够如你所说,将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
楚寒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不远处就是何雪涵居住的出租房小区。
附近有不少监控,两百米外还有一个派出所,他相信何雪涵会得到一定的安全保障。
楚寒看着何雪涵,认真地说道:“如果有什么事,立即打电话给我。”
何雪涵接过牛杂摊档的推车,点了点头后,自己回到了出租房小区。
楚寒站在原地,目送着何雪涵安全走进小区,直到再也看不到何雪涵的身影,这才转身离开。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夜晚11点40分,然后调出了兰夜酒吧的地图导航。
萧瑟秋风中,残月孤星下,不显高大,也没什么英雄气概的楚寒,迈着坚定的步伐,快步赶往兰夜酒吧。
在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他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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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夜酒吧,至尊包房内。
光头哥和四个手下低头站在一侧,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在他们面前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只穿背心和休闲裤,约莫三十多岁,一身结实肌肉的中年汉子。
他就是临杨大学周边的地下管理者,张宏,人称张爷。
“你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张宏喝了一口二锅头,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光头哥吞了一下口水,重复道:“那个小子用肩膀撞了我之后,我感到胸口剧痛,他肯定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不弱。”
张宏站起身来,打开至尊包房所有的灯光后,走到光头哥面前,“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老大,我觉得自己肋骨应该是断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