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文扫了一眼,只当药方是他师父之前给的,依然没把苏叶当回事。
他抓药的动作很是敷衍,称重的时候也随意得很。
苏叶眉头越蹙越紧,药的用量是她根据自己和余生的体质仔细斟酌过的。
可闫思文这么胡来,她的一番心思全白费了。
“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吗?你随意改变药量,对得起医者的良心,对得起信任仁和堂的顾客吗?”
苏叶措辞严厉。
她最见不得对医术不严谨的人,那是对生命的亵渎。
伙计连忙劝道:“苏夫人,今天我们闫哥心情不好,您多担待,他平时不这样的。”
”我一直都这样,就不乐意伺候你这种投机取巧的小人!“
闫思文一屁股坐了下来,嫌他抓得不好,他不抓了还不成吗?
不过走了个狗屎运,得到了一张药方,居然就借此要了仁和堂两年的收益。
哼,要不是仁和堂,谁看得上她的药方?
效果比生肌散差远了!
苏叶打开柜台的门,自己铺好油纸,用一撮神功开始抓药。
不一会儿功夫,十副药就抓完了。
苏叶还故意送给闫思文一个挑衅的眼神。
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有人陪她斗斗嘴也挺好。
果然如她所料,被她一看闫思文就炸毛了。
“你这样胡乱抓就对得起医者的良心了?不对,你哪算得上医者?”闫思文不屑地说道。
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抓药的技术,又快又准,连他师父都没少夸他。
现在来个乱抓一气的,就想超过他?
苏叶勾勾嘴角:“我抓的药只要你找出一味有偏差,我任凭你处置,若是找不出来,你就站药堂门口大喊三声我错了,敢赌吗?”
“大言不惭!”
闫思文撇过头,他才不想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看看你们家的闫大少爷,一点都输不起。”苏叶嫌弃地说道。
闫思文瞪了苏叶一眼,可看了柜台上的药一眼,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她刚刚根本没有用到称,肯定不能保证每份药的量都一样。
再说人家都把话撂那儿了,他要是退缩就显得他输不起了。
所以,他必须应战,还得赢。
闫思文将药依次取出称重,越称脸色越难看,因为每份药的重量几乎完全相同,换成他,都不能保证能把药抓得这么完美。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还剩五副药,还称吗?”苏叶抱着胳膊倚在柜台上,这是看热闹的标准姿势。
闫思文黑着脸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多练,经年累月地练,手上就有一杆秤,最重要的是不自大。”
苏叶故意暗讽了一把闫思文。
闫思文恨不能一口咬死面前的女人,可旁边不少人看着呢。
“小闫大夫,你不会赖账吧?”
“俗话说真人不露像,我今天才觉得太有道理了,闫大夫你踢到了铁板,心情如何?”
“你们这些人过分了啊,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这位姑娘肯定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