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张子陵向刘云她们招呼一声,转身就朝着府外走去。
刘云,查小芙不明就里,赶忙跟着他出来。
三人漫步在夜晚的大街上,阵阵凉风吹过,也让人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平静。
张子陵将方晓天的事情讲给她们俩听。
二人都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刘云叹息道:“其实你不用杀他,他也是个可怜人。”
张子陵淡淡道:“如果他只是杀了红绫,今晚我会放过他,可惜他不该奸污女人,再者,他活在世上会更可怜,其实我是帮他了结了痛苦。”
查小芙看着眼前如山岳般雄伟的男人,他那深邃无边的眼神里蕴藏着他人永远看不懂的智慧,盛名之下无虚士。
只觉眼前的张子陵能稳坐晋国年轻一代第一高手,不是没有原因。
她对张子陵的态度也逐渐从憎恨,厌恶变成了温柔和敬仰。
虽然时值夏日,夜晚的风还是凉的。
还不到深夜,福聚楼里还是十分的热闹,推杯换盏,猜拳行酒声不绝于耳。
就在福聚楼门口的角落里,有一只大木桶,这是酒楼里用来扔剩饭剩菜得泔水桶。
而此时的泔水桶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正拿着一个木瓢探头进桶里,滤出一些剩饭菜,拿给木桶旁站着的一个弱小纤瘦的幼童。
爷俩就这么端着木瓢,用手抓着剩菜吃。
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张子陵他们看到。
刘云心里不忍,拿出十两银子,走到那一对老少身边,说道:“老伯,别吃这些了,拿着这点银子回家吧,足够你买几亩田地了。”
那老头惊讶的看着刘云手里白花花的银子,眼光内瞬间涌出泪水,双手颤抖的接过银子,扑通一下,跪在刘云身前。
刘云赶忙上前去扶。
老头哽咽的说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张子陵在京城时,虽是专横跋扈,目中无人,却从来没有欺负过平常百姓。
看到眼前爷孙俩这副模样,心里也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刘云将老头扶起,说道:“夜了,老伯您还是赶紧带着孩子回家吧。”
那老头感动的悲哭出声,声音正好传到了二楼开窗户的地方。
只听见窗户内一阵谩骂:“哪个不长眼的在下面哭哭啼啼,打扰小爷的酒兴。”
不一会,就听见楼内传来咚咚咚下楼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一身劲装的武士走了出来,还没到门口,就吆喝道:“滚滚滚,都给我滚,别在这哭丧。”
刘云顿时大怒,冷冷道:“猪狗不如的东西。”
那武士闻言,见刘云一介女子,竟敢出言辱骂自己,正准备动手教训一下刘云,忽然瞥见一旁的张子陵。
只见张子陵的目光依然是看着地上的爷俩。
那武士心里顿时打了个突兀,习武之人最擅观察,只看张子陵仪表非凡,腰佩长剑,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道对方想必有些来头。
沉声说道:“一老一少俩个乞丐而已,你们偏要烂做好人。”
张子陵的脾气不太好,尤其是在他不高兴的时候有人说了让他更不高兴的话。
“嘭”的一声
那名武士都没看清张子陵是怎么动的手,胸口已经中拳,向后抛跌出去,接连撞翻好几张桌椅,摔昏过去。
这是查小芙第一次看到张子陵出手,自此,她彻底明白,为什么整个晋国那么多名门大派培养的青年高手,竟然比不过一个王府出身的纨绔少爷,因为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二楼的人听到了下面的动静,破窗而出,嗖嗖嗖几道人影将张子陵他们围住。
带头的是一位华衣公子,长相还算过的去,就是脸色太过苍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只见那公子轻摇折扇,目光落在了最显眼的张子陵身上。
查小芙认识这个人,来到张子陵身旁轻声说道:“这是洛州太守的二公子,名叫胡应文。”
张子陵却是毫无表情,双目依然是望向别处。
像胡应文这种富家公子,其实非常懂得审时度势,也极有眼光,当他看到张子陵的时候,神情先是一愣,因为他认出对方身穿华服的布料来自于京城大大有名的流云绸庄。
之所以流云绸庄的布料极为好认,是因为此庄的所产的流云绸有一个特点,无论是何种颜色的布料,总会隐隐约约看到一朵白色的兰花。
流云绸端庄,专供王侯家,一般人即使花更大的价钱,也未必能买到,这里也是所有贵族青年少女最喜爱去的地方。
所以这胡应文如今有点骑虎难下了,只看这身衣服,对方明摆着身份尊贵,他有点不敢惹了,像他这种官宦子弟,在地方是兴风作浪的豪强,进了京城,就是个孙子。
只听张子陵淡淡说道:“我数十个数,过后将杀人。”
“十”
“九”
“八”
他每说出一个数字,胡应文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心想: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了?到底是谁呀?京城里哪位王侯家里有这么一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公子呀?
“七”
“六”
“公子?”刘云想要劝阻,因为她知道自己家公子是个什么脾气,好起来比谁都好,坏起来那是比谁都坏。
“五”
其余几个武士都是看向胡应文,只等主子一个手势,立即便会动手。
“四”
胡应文的额头已经在开始冒冷汗。
“三”
他终于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