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关上大门,“嗖嗖嗖”几道人影就窜了过来,将张子陵围住,正要喝问,一看清张子陵的模样,瞬间鸦雀无声,没人吭气了。
张子陵大致一看,果然,没来错地方,这窜过来的几个人正是那天跟在胡应文身边的护卫。
这几名护卫见到来人是张子陵,也是一惊,他们清晰的记得那晚人家倒数十个数就把自家主子吓得落荒而逃,他们自从跟随公子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
还是张子陵率先说话,笑着道:“各位好,对了,你家主子胡应文在不在,叫他出来说话。”
其中一名护卫壮着胆子说道:“阁下到底是谁?也好让我们通报一下。”
“你就说是前天晚上福聚楼门口那位英俊青年就行了,三阳郡里算得上英俊的也就我一个。”
那名护卫见对方不肯说,也不敢再问,灰溜溜的跑回内院里通报去了。
不一会,胡应文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口,拱手陪笑道:“原来是张公子大驾光临,您快里边请。”
张子陵哈哈一笑,拍了拍胡应文的肩膀说道:“小样还挺识趣嘛。”
“是!是!”
说罢,一路领着张子陵朝内院走去。
一路上张子陵问东问西才知道,原来这宅子的主人如今就在胡应文他老爹管辖的洛州做生意,知道胡应文他们要来三阳郡,就把宅子的钥匙交给他们,方便他们的起居住宿。
进了内院,在会客厅里坐下,胡应文赶忙让人奉上香茶,挥退下人之后,自己则退至一边,听候张子陵问话。
他心里明白的很,别看如今这位小王爷受难被放逐,三年期满之后,又是横行霸道的混世魔王。
张子陵品了一口香茶,说道:“你不好好在洛州呆着,来这里干嘛?”
胡应文赶忙恭敬的答道:“启禀小王爷,在下是来三阳郡这里购买一批木材造船用的。”
张子陵“噢”了一声,他也听说过洛州那一代地处三江交汇处,河道纵横交错,行船颇多,却不知道这胡应文竟然还有造船的生意,好奇道:“造船?造什么船?”
胡应文心知在这小祖宗面前不能撒谎,不然日后被他查出,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赶忙老实回答道:“在下的父亲坐镇洛州,奉皇命督造一百艘战船,这三阳郡的木料既长又粗,最合适不过,在下这才来此采购。”
督造战船?张子陵不由得心中疑惑,如今是和平年代,造战船干嘛?再说了,造船那是工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州府的太守来做了?
一百艘战船,那得需要多大一批木料啊?怪不得胡应文这小子搭上了山林堂,看来是有所图谋。
张子陵开口问道:“我听说你和三阳帮的烈兴有点联系?”他这句话纯属是试探,因为他也不知道所谓山林堂背后的官府到底是谁?
只见胡应文神色微变,吞吞吐吐回答道:“这个……在下也只是认识他而已。”
其实一看他的神情,张子陵就都明白了,山林堂主管林场事务,这胡应文又是来采购木料,按理说认识烈兴是很正常的事,但如果按照马涛的说法,烈兴争夺帮主之位背后有官府做靠山,那么这烈兴一定是许诺给胡应文什么,才能得到他的帮助。
看来胡应文这小子是来和自己抢生意的啊,不行,绝对不行,放在自己面前的汤,怎么可能让别人舀一勺子?
张子陵故意阴沉着个脸,沉声说道:“本王把话给你挑明了,我如今叫张三六,是来竞选这帮主之位的,如今呢,暂时归在奔马堂下,你小子识相的话就配合着点我,否则……”
“啊?”
胡应文听到这话,差点惊掉下巴,堂堂总督府大公子,未来王位继承人,竟然要混进一个小小的帮派里去做那帮主,这人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而胡应文自己也是为了能以最低的价格从三江帮采购木料,这才答应在暗中帮助烈兴一把,如果让这小王爷做了帮主,那还不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一时之间心里踌躇万分,答应吧?自己铁定要亏钱,不答应吧?又没有那个胆,尴尬的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张子陵见他不吭声,皱眉道:“怎么?很为难?”
“这个,这个……”
张子陵也是心思透亮,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悠然说道:“我若是做了帮主,烈兴给你什么价,我就给你什么价!”他大概能猜到胡应文和烈兴的交易应该就在钱上面。
果然,胡应文脸上又重新恢复笑容,笑呵呵说道:“既然这样,小弟一定尽全力配合,绝不让小王爷失望。”
张子陵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切记不要泄露我的身份,至于有什么安排,我会想办法通知你。”
“知道,知道,小弟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张子陵看着他那低三下四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冷笑,这小子不愧是太守的儿子,能屈能伸,自己面前装孙子,扭头就是大爷,这种人最是卑鄙无耻。
对付卑鄙的人,就要用卑鄙的办法。
站起身来,朝着胡应文一摆手道:“好了,就这样了,有什么事我通知你。”
“小弟遵命!”
胡应文一路点头哈腰将张子陵送出大门,门刚一关上,立马腰背挺直,心里一阵暗骂:张子陵你个小王八蛋,卧槽你祖宗十八代。
“阿嚏!”
张子陵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看着对面豆腐店门口依然排着长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