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奥面无表情,端坐在沙发上。
虽然上了点年纪,可马里奥却绝对算的上是一个意大利帅哥,无论什么时候,他的着装都无可挑剔,但是,马里奥此刻的表情却是极其的严肃。
马里奥四周有八个全副武装的人,不再是穿着西服端着枪的黑帮范儿,那太低端了,现在保护马里奥的人是穿着防弹衣带着头盔,浑身上下一身黑只露两个眼睛,一看就是倍儿专业,倍儿有特种兵范儿,让人倍儿有安全感的那种。
只有身边有人保护,马里奥才能感到些许的安心。
马里奥在等,他冒险回到自己的家,就是要看看谁敢向他伸出爪子,谁敢来找他决一死战。
虽然决一死战完全是被迫的,但马里奥总是回避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他更愿意觉得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切萨雷坐在了马里奥的对面,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只是他的红酒自从抿过一口之后就端在了手里,始终没有再动过。
马里奥看了看手表,盯着手表看了足有几十秒钟之后,才放下了手,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
突然,切萨雷的电话响了。
切萨雷立刻放下了酒杯,瞬间接通了电话,然后沉声道:“喂。”
切萨雷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失声道:“真的?”
马里奥紧盯着切萨雷,切萨雷侧了侧身,避开了马里奥直视的目光,这样做对自己的老板非常不礼貌,但他无法面对自己老板的目光。
终于,切萨雷放下了电话,用很微弱的声音道:“索菲亚找到了。”
“真的?她在哪儿!”
马里奥终于振奋起来了,他站了起来,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的切萨雷。
切萨雷站了起来,不敢直视马里奥,低声道:“在电视台的门口,有人把她放在了哪里。”
看着切萨雷的模样,听着切萨雷的语气,马里奥瞬间又变了脸色,他慢慢的往后靠,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沙发上。
切萨雷低着头沉默不语。
马里奥也低下了头,十指交叉,双手紧握,放在自己的嘴前,朝着掌心吹了口气后,低声道:“她死了。”
切萨雷点了点头,低声道:“是的。”
马里奥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的道:“送她回家,带索菲亚回来,让我看看她。”
切萨雷犹豫了一下,他要说的话很难出口,他在想怎么才能用最温和,最不刺激马里奥的语气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来想去,他竟然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说出口的词语。
毕竟不管说的多婉转,事实还是一样的残酷。
看着一直犹豫的切萨雷,马里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伸手,使劲儿够着拿到了切萨雷喝了一口的红酒,一口全灌下去之后,低声道:“说吧,发生了什么。”
切萨雷使劲儿的捏着手,低声道:“他们送回了索菲亚的,呃,一部分,你没事吧?”
马里奥一瞬间就像老了二十岁。
马里奥注视着切萨雷,摇着头,低声道:“他们怎么敢,切萨雷,他们怎么敢这样做?”
同样的问题,这些天来马里奥每天都会问上一遍,如果有大事发生,比如西塞罗家族的重要成员死去,马里奥会把同样的问题重复几十次上百次,所以切萨雷现在都不回答这个问题了,因为他知道马里奥也只是问问而已。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有结果,只有上帝知道一个小小的佣兵团为什么敢于和西塞罗家族为敌,也只有上帝知道为什么大伊万会为一个雇佣兵发疯一样的报复,这种问题根本没有答案,只有已经成为现实的结果。
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后,切萨雷低声道:“你没事吧,我建议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马里奥指了指空杯子,低声道:“给我倒杯酒,烈酒。”
切萨雷倒了杯威士忌,马里奥一饮而尽,然后在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后,指着空酒杯示意再倒上之后,低声道:“你觉得,他们会来吗。”
“应该……不会。”
马里奥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他低声道:“切萨雷,他们怎么敢这么做?他们怎么敢。”
同样的问题又来了。
又重复了一遍之后,马里奥沉声道:“把索菲亚带回家,无论如何,我要看看她,然后,给她准备葬礼吧。”
切萨雷艰难的道:“索菲亚,她,秘密葬礼吗?”
“不,不要秘密葬礼,索菲亚喜欢热闹,不要秘密葬礼,让她的亲朋好友都来送送她吧,以后就没机会了。”
切萨雷艰难的松了松领口,扯开了领带,这样会让他觉得呼吸稍微顺畅些,然后,他低声道:“不太合适,索菲亚,索菲亚只是回来了,一部分。”
艰难但是终于把一部分这个词说出口后,切萨雷端起杯子给自己也灌了一大口威士忌,不管怎么说,他终于把事实说出来了。
切萨雷轻松了,马里奥却是整个人都石化了,良久之后,马里奥才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只是这次他什么都没说。
久久的沉默后,切萨雷的电话终于又响了。
切萨雷是如此的感激这个电话,可以让他从死寂中摆脱出来。
接通了电话后,切萨雷立刻激动的大声道:“真的?没有搞错吧?在哪里!”
这次的惊讶,是喜悦的,所以算是惊喜,切萨雷放下了电话,一手捂住话筒,对着马里奥急声道:“法蒂诺的手机有信号了!追踪到了,在罗马郊外一所废弃的工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