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
张艺兴先伸手以示友好，而李光熙握手的时候还特意把手背在身后在衬衫上擦了擦。尽管手不脏，但这也算是表现出了韩日森严前前辈等级制度下后辈对前辈应有的尊敬。
其他导师还在路上，一时间两人只得用尬聊来打发时间。毕竟可以用韩语沟通，其他人来时两人竟然已经渐入佳境相谈甚欢了。
张pd是很喜欢这个懂事又有点专业共同语言的韩国后辈的，但韩国严苛的前后辈关系却让萌新程潇瑟瑟发抖，在来之前就开始抓着周洁琼如临大敌般商量对策，还一个劲儿的难过撒娇。
真拿她没办法，前辈又不会吃人。
周洁琼只能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
“既然都做导师就是平辈，不要再讲什么前后辈关系了。”
还是张pd开口打了圆场。这是在中国录制的节目，又不是在日韩。何况导师之间还点头哈腰讲究个上下分级，还怎么指望能在练习生中树立威信？
李光熙一口塑料普通话实在不能准确传达自己的意思，只不停点头，带着略显腼腆憨厚的傻笑看这个有点紧张的姑娘。
眼睛水润润忽闪忽闪像小动物，染成栗色的头发蓬松柔软的反翘着，无害的样子真不像是个前辈。
想揉揉。
少女心萌发的女导师竟然真的不顾礼仪伸手这么做了，然后在李光熙错愕的眼神中，捏住了对方的脸。
虽然立刻就被周洁琼眼疾手快的拉开慌忙道歉，但指尖却已经残留了那软糯糯糯米糍似的触感。
程潇脑内已经炸开了锅，而李光熙无辜的张着眼睛一脸状况外——又被大笑着的欧阳靖使劲儿拍了拍后背，于是更加状况外了。
“我刚才脑袋特别混乱，都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就伸手去捏了。”
对方不光是jyp的前辈，还是年龄比自己还大的兄长，啊啊啊她手上还带着美甲，这么伸手就捏真是太失礼了，她的自控能力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呜呜呜。
两人一同在程潇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周洁琼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能叹口气。
“没事没事，看他应该挺喜欢你的，录制时不要再控制不住自己就好。”
周洁琼补完口红擦了擦手，安慰她。
“真的吗？”
当真产生了点希望似的。
“”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因为对面男洗手间里走出的正是她们议论的对象，此时见到她们还偏头笑笑打个招呼。
因为烫染过，头发在洗手间暖黄的灯光下毛绒绒朦胧胧暖融融的，整个人像毛绒绒的小动物。
这个人，少女杀手。
晚上聚餐时话也少得不行，大半时间都在埋头吃饭，偶尔抬头傻笑算作附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国语苦手。还好有自来熟的欧阳靖、交际达人王嘉尔和暖心ue他一下，才没让他的存在感完全趋近于零。
然而看上去这样腼腆的人，次日到了节目录制的时候却又是一副完全不同的面孔，摆出一副严肃高冷的样子，认真起来竟然真的同昨天有两个人了的感觉。
维持着一个无比正经的坐姿和表情，不管下面的练习生做出什么样的表演都是微微蹙眉用笔杆敲敲太阳穴，然后微微摇头，在纸上写一个大大的，f
这个前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很难相处吗？外暖内冷吗？前辈话很少的样子，会不会心里觉得她失礼就悄悄记仇啊。
如此反差让程潇心里有点小忐忑。
同样忐忑的还有台下的练习生。
如果说在初见介绍时对温顺奶狗颜的李光熙抱有什么错误的第一印象甚至是觉得对方可爱的话，那么下面就要请各位练习生直面惨痛的现实了。
“这个导师有点严格。”
选手席间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其实已经是极为委婉中肯了。事实上用严格来形容李光熙并不准确，对于这些练习生来说。pd给出的标准是严格，而李光熙则是严格到近乎严苛的。
其他导师给f，他给f；其他老师给d，他给f；其他老师给c，他给d，其他老师给b，他给c
好像无论什么表演都不能让他满意，才迟迟给不出高等级评价。
从站到舞台上的那一刻起就被这个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锁定。李光熙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目光随着练习生们的队形变化而快速游弋。
不仅仅在听自己份内的舞台收声，而是准确的把握甚至是预知了每个公司练习生的舞台设计理念，这是专业全能制作人的体现。
不是奶狗，而是猛兽。
如果说无来由的挑剔只能让人感到厌烦和不快的话，那么来自专业人士的挑剔就会让人无比心悦诚服——并且，渴望一点专业意见。
李光熙的确也不吝赐教，他极少发表意见，更不会越俎代庖去评论dance和rap方面，话少但向来鞭辟入里一语中的。
“无用的边缘音还是稍微多了一点，会让你的歌声变杂乱，下次稍微注意一下。”
“基本功有问题，高音的时候要稍微收敛一下你的气息，不要扯着嗓子唱。回去勤加练习一下这方面，好吧。”
这个导师点评时竟然能说出比台湾香港人还流利的标准中文？！还有这些高级词汇和句式表达？！这是普通练习生的内心。
他之前那满口塑料中文都是假的吗？？？这是其他导师的真实内心。
到底什么样的表演才能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