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宋子钰,年方三十,长身玉立,容貌文秀,为尊而不傲,位高而不恋,与其他皇子诸多不同。他不擅长权利纷争,也不善人心算计,正因如此,慕容星才说他有帝王之德才,却无帝王之谋略。
此次他拜访之人,是一代名士宁越的爱徒,卫琅。此人一直深居南疆,专研兵法医术等,同时他手握庞大势力,活跃于疆之地,将四州十八郡管理得井井有条。临行前,卫琅将一块血色玉琥珀相送。
屋外阳光正好,缕缕清风带着丝丝暖意透过窗户漫入房间中,此时廉王正坐在窗前,细细地观察手中那块红色琥珀,在阳光之下,更显得透彻。如此精致之物,实属不凡,于是打算以此作为寿礼,便找来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廉王殿下。”门口传来小厮的敲门声,“漠北将军与慕容先生求见。”
“他们俩怎么一起来的?”廉王听闻他们是一起来的,心中也有些纳闷。不过,廉王与漠北将军乃多年未见的故友,听闻他到访,心中已是激动不已,立刻收下手中的琥珀,转身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裳,“快请他们进来。”
廉王书房内,三人围坐在一张长形半米高的桌子上,廉王坐在主位,慕容星和杨元勋列坐两旁。杨元勋乃是武将,性格豪爽,向来喜欢饮酒,于是廉王拿出了府中最好的十里香来招待。
“好酒,好酒。”话还未说半句,张勋将军已经连喝了两碗,口中赞誉不断。见其余两人只是小抿一口,他有些失望的道:“你们这些这般方式喝酒,何来尽兴。”
说着,他又端起碗来,咕噜噜地全部喝下去。
“先生没被吓住吧?”廉王别过头,望向慕容星,“杨大哥向来如此,之前刚认识他的时候,第一次见他这么喝酒,我们几个都吓傻了,现在就见怪不怪了。”
“没有。”慕容星笑的自然,“杨将军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倒是令我羡慕不已。”
杨元勋放下碗,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喝酒就跟打仗一样,讲究的是一个快字。若稍有迟疑,恐怕敌人的刀刃已经深入腹地。”
慕容星点头,道:“将军行事爽快,又深得部下敬爱,带领着称为雄狮之师的漠北军,多年来一直镇守北境,令敌人闻风丧胆,才换来我大宋几十年的和平。”
“先生过奖了,但如今的北境,恐怕单凭漠北军是难以守住了。”杨元勋摇头叹气,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先生应该知道,如今北境局势已经不比以往,即便漠北军在,也未必能够挡得住北燕与契丹两**队的进攻。加上北燕公孙迟亲自挂帅,实力更加强大,他们的大军已经靠近边境而来。”
公孙迟是燕国境内的第一高手,又擅长兵法。多年前就曾以微弱兵力灭掉国内数十万叛军,扶年幼太子上位而名扬天下。之后他隐居多年,不再出山。如今已经年过五旬,却突然重新挂帅,今人有些费解。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此番瞄准了宋国,定是看中了某种契机。
听到他名讳,在场的三人脸色都不由得沉重起来。廉王知道慕容星对军事方面有很深的见解,于是道:“先生素来对兵法了解颇深,又熟知当今北境局势,想必心中已经有解决之道,不妨教一教杨大哥吧。”
张勋也跟着道:“十年前我还是一名镇守西境的副将,路过无相山时承蒙先生指点才解了西境之危,才因此被提拔为漠北军主帅,说起来先生真是在下的命中贵人。如今再遇危局,还望先生能够再指点。”
“今时已不同往日,。”慕容星摇了摇头,“十年前的西境之危,是由郑国发起,他们只是小国,略施小计便不敢再犯。但如今北方两家联盟,绵绵军营直压我镜,又岂会轻易撤退?他们之所以不敢立刻犯境,并不是真的畏惧十万漠北军。”
慕容星此话并非低估漠北军,而是客观事实。北方的局势,杨元勋心中最清楚不过,敌方人数是我方十倍,就算漠北军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以一敌十。
“先生说的也是,敌方是畏惧我宋国国力。”张勋分析道:“我朝实力虽然不比以往辉煌,但仍旧强过北方两国,加上襄阳军,东南西三方边境大军一同联合同对抗两国,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廉王有些不解,追问道。
“因为太子。”慕容星毫不犹豫地道。
旁边两人一听,顿时惊愕,面面相觑,都搞不懂慕容星此话是为何意。虽然此时太子病重,无法管理国政,但边境之危乃时势所趋,又岂是他之过?
慕容星又接着道:“如今国内朝局不稳,太子这个位置一旦空缺,会引起朝中内乱。那时,皇帝为了稳定朝局,不得不重新册立太子。问题就在这,新太子需要一定的时间巩固政权,博取民心,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理边境。到时,北方联盟南下,一旦漠北军抵挡不住,轻则割地,重则亡国。”
廉王与张勋两人一听,脸色骤变,放在桌面的上的手不约而同地抽了一下。廉王站起来道:“若是襄阳军北上,也无法解决此次危机吗?”
“可以解决,但那样襄阳城的防守就会空缺,而南楚与我朝历代恩怨很深,难免不会借此犯境,那时腹背受敌,局势只会变得更加危险。”慕容星不急不慢地继续说下去,“所以唯一能够仰仗的就只有漠北军,其他军队都难以调动。就算陛下手持兵符亲自下令快速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