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和的天气,大团大团的白云在空中漂浮。偶尔有一缕光线折射透过,便会在枝叶间跳。动仿佛每一寸叶子上面,都有一个新的生命在颤动。这初春时节的阳光,颇为模糊。
短暂的半月光影已过,却仍然找不到任何解药。皓雪如今住在暖阁间,单只靠着汤药维系生命,暖炉来温暖着身子。脸色都有些苍白,玖月日夜守在旁边,不敢挪动一寸地方。
楚云宏虽说是心底里对皓雪当年的“行刺”感到后怕,可如今看到皓雪处于重度昏迷的状态,也难免不会心生悔意。他时常下了早朝便会直奔暖阁,紧紧握着皓雪的手,给与她温暖。
“也许当年,朕多一点对她的了解,就不会如此了。”楚云宏充满懊悔的对青鸾道,“那时朕在蜀国为人质,还是亏了皓雪的照顾。朕灭了蜀国,她怨恨朕行刺与我那是对的。只是现在看来,倒是朕忘恩负义了……”
听着楚云宏说出的这样一大段话,青鸾也忍不住感到惋惜。是不是自己太大过狠毒了些,不管如何,也要给皓雪一条活路的。可是每逢想到楚云宏写的那半首诗,还有指认李家的罪证,青鸾也便狠下了心。
何况现在对于青鸾来说,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假意悲伤,叹息道:“也只怨皇后娘娘命不好,鸾儿上次找寻的医书里,已经找到了解药。只是,需要花费些时间的……”
听到青鸾如此说,楚云宏立刻眼前一亮,抓着青鸾的手焦急道:“一定要最快!刘子凡说不可拖过一个月的!”不知为什么,看到楚云宏这般担忧皓雪,青鸾多么希望是自己昏迷。
有了楚云宏的这道口谕,青鸾便直奔宜春宫。她要立刻联合离若,调查皓雪昏迷一事。时间紧凑,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这便就带领众宫人,封锁了后宫的进出口道路。
“如今皇后娘娘被人下了毒,经过调查,解药就在后宫之中!”青鸾严肃的说道,“诸位贵人主子,还请配合调查!”于是每处殿阁有十个宫人前去搜查,一时之间,后宫人心惶惶的。
要知道,若是在哪个宫里找到解药的话。那个宫的主子,可就是阴谋毒害皇后的人了。此时乌云压将下来,每个人的心都绷得紧紧地。宜春宫的陆亭枝在养病,青鸾也就简单搜了一下。
南厢房内空无一人,红袖此时正被关押在司刑房。有些日子了,青鸾也便吩咐离若带人,守在这里。及至搜查到景和宫的时候,才有秋影前来禀告:“在胭脂盒里,发现了这些白色粉末。”
青鸾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变了脸色:“这罂粟粉末哪里得来?惠妃娘娘,还请告诉奴婢才好。”听闻是罂粟花粉,随后赶来的惠妃登时愣在那里。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宫里有什么罂粟粉末。
“敢问惠妃娘娘,这一个月里,你可曾离开过景和宫?”青鸾故意有此一问,就是要惠妃亲自说出“红袖”这个名字来。这是青鸾早先就计划好的,拔出萝卜带出泥,十分容易。
远处刮起了一阵冷风,天空忽然阴沉下来。看样子,倒像是要下雨了。面对胭脂盒里的罂粟花粉,惠妃可谓是百口莫辩。青鸾假意对秋影道:“像是你冤枉了惠妃,这应该是胭脂膏子吧,看着与罂粟粉一样的。”
“怎么会冤枉了她?”秋影一面说着,一面带了青鸾前去那条小石径旁,掀开草丛,指着那些死了满地的小虫子,认真的说道,“前些天惊蛰节气,小虫都出来透气,却又忽然死了——”
这次惠妃看的分明,不正是上次青鸾大声喊救命,自己来看的那条小路么。她记得很明显,明明是被雷电所击中。怎么如今这草丛旁,竟会有大片的罂粟花粉?惠妃很是诧异。
她冲着青鸾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难道死了小虫,就可以证明本宫这里,存着罂粟花粉?”
“不是这个意思,”青鸾陪笑道,“娘娘细想着,这条路径直通司刑房,会不会是哪个犯了错的宫女,故意跑来冤枉娘娘的?”她看到惠妃紧皱的眉头,心里颇为得意。
但见惠妃慢慢念叨着:“也就是看了看红袖,给她带了些吃的东西。而且司刑房里最近也并没有犯了错的宫女……你难道是想说,凶手会是红袖?”这个时候,惠妃才明白过来。
既然有本事下毒,那么也就会有解药了。青鸾摊开两只手,很是无奈的说道:“所有证据都证明,娘娘和李贵人有嫌疑。何况这罂粟花粉,亦是从景和宫搜查出来的。”
任凭惠妃如何辩解,却总是绕不过这只盛满了罂粟花粉的胭脂盒。她越是着急的想着,越是觉着脑袋空白。“你不会认为,是本宫去了司刑房,与红袖一起商议谋害皇后吧?”惠妃越发觉着,事情开始严重起来。
青鸾拍了拍手,便有刘子凡走进来,对着惠妃拱手到:“娘娘上次来御药房取药,本是海棠花没错的。可是后来老臣查证,确实掺杂了七色海棠。不知娘娘作何解释?”
惠妃听到这里,越发糊涂起来。她去御药房取药没错,分明就是海棠花的呀。什么七色海棠,她连听都没听到过。这个时候,还未待惠妃反应过来,便又有一个内侍走进来。
他正是来顺,只见他跪在地上,冲着青鸾说道:“也只怪奴才贪财,收了惠妃的银钱。惠妃说杀了皇后,才会入主中宫,让李家光耀门楣……可惜,却是让皇后娘娘吃了苦头……”
面对刘子凡和这个来顺的言辞,还有青鸾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