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给时木南打了个电话,只说自己碰到了一个熟人一时走不开,可能会错过宴席,让他随机应变一下。
很奇怪的是,时木南答应得十分愉快。朝曦有那么一点点反感:都不会问一下,这个熟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很快,她又被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给吓住了,暗自在心里嘲笑自己:朝曦,你是怎么啦?难道真的被莫馨说中了,你受不了别人的恩恩爱爱?
她叹了口气,眼睛往上移了移,正好落在这个唐突的女人身上。
安静坐下来仔细一看,朝曦发现这个女人不似一个粗坯无知的女人,虽然穿着不是很华贵,但她四十多年的年纪,却有一张细腻而有光泽的脸,一双白皙而鲜嫩的手,恰恰从这两点便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会保养且有经济实力的女人。
感受到朝曦打量自己的目光,这个女人淡淡一笑,用手摸了摸自己保养适宜的脸蛋:“我这一年过得很落魄,所以苍老得比较快,朝小姐没有认不出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朝曦失笑道:“你误会了,我这样看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更何况,你保养得很好,实在谈不上苍老。”
女人只当朝曦在说场面话敷衍自己,叹了口气:“谢谢朝小姐。”
这倒让朝曦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苍老的是她。
好在这个女人是带着目的来的,冷场尴尬这种事,她自然不会允许出现得太久。
喝了一口茶,平静下来的脸上优越感十足,所以人们才常说,一个人留下的痕迹——语言痕迹、表情痕迹、动作痕迹——总是在不经意间暴露她的生活痕迹。
遵循这个道理,朝曦开始往集团中高层人群中搜索目标。
能够配得上这个年龄的丈夫,细细算来,倒是不多,却都不符合住在l市这个条件。
朝曦默了默神,彻底放下胡思乱想,安静听这个女子自己说。
“我们曾经搭乘过同一架飞机,当时我真的很无知,竟厚着脸皮向朝小姐介绍什么叫成功的人生……”
这么一说,朝曦倒是记起那么一个人来。
“……那都不重要了。”这个女人不安的笑笑:“你忘记了也好。”
朝曦也笑笑,她希望她记得的时候,她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她希望她忘记的时候,她又很不凑巧的记了起来。
那个夜晚,准确说来应该是那个凌晨,她疲于应付的对着一位皮肤吹弹可破,炫耀喋喋不休的精致女人,此刻再细细比较,她说她苍老了,倒也没有错。
女人,果然是生活质量决定了衰败速度。
“……朝小姐你真是太谦虚了,男朋友那么的年轻有为又富有,还那般的小心谨慎,事后一想,我真是肤浅,庸俗不堪。”
朝曦仍只是微笑着,她记起那端往事并非想让谁难堪,比如对面这位不停忏悔的女人。
她端起眼前的咖啡杯,低头喝了一口,决定不接受也不回应她的歉意,毕竟,这里面好似仍有着她没有弄清楚的误会:“你会不会弄错了,我并不认识你老公。”
“朝小姐这是不愿意原谅我,对吗?”
看着不似是误会,但这谈不上“原不原谅”吧?
朝曦的感冒似乎又重了几分,难道咖啡能够抑制感冒冲剂的药效?
她叹了口气,对面的女人絮絮叨叨起来:“朝小姐不愿意我老公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听说朝小姐当初会离开l市也是因为我老公。”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的呢?
朝曦昏沉的脑袋有点不听使唤,她挣扎着虚虚一笑:“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我真的不认识你老公,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我该走了,因为我朋友还在等着我去喝她的喜酒。”
眼见朝曦已经做好了起身的准备,这个女人赶紧吐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就似一盆冷水从天而降般让朝曦彻底清醒过来:“你说,你老公是……”
女人点点头,朝曦冷笑一声,眉眼里全是不屑:“你老公那种人,胆小怕事,又毫无担当,自己无能,却在上面问责的时候到处寻找替罪羊。这种人,落到今天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狠狠发泄完心中愤怒后,朝曦还不忘再补上一脚:“别说你求我,就是你老公亲自来求我,我也不会帮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说完,朝曦毅然决然的站起来:“如果一开始你就亮明你的身份,我是不会跟你走这一遭的,想来,这杯咖啡钱你也是不必浪费的。”
“朝小姐~”女人在一连串沉默后,终于也站了起来,脸上不但没有了先前的唯唯诺诺,还用一双十分怜悯的眼睛看着她:“来之前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朝小姐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如果知情,今天我走这一趟,摆明了是自取其辱,但若是不知情,那便是朝小姐的悲哀。”
“这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吗?”朝曦反唇相讥:“很抱歉,激将法对我不起作用。”
“哼~”女人冷傲的一笑:“现在喜宴已经开始了,朝小姐回去也无事如补,既然都来了,何不听我把故事讲完,是最后的垂死挣扎还是我别出心栽的激将法,你一听便知。”
“我都忘了,你是跑销售的,嘴皮子上的功夫果然了得。但我不想在一件错误的事情浪费更多的时间。”
“朝小姐也是有判断能力的成年人,经历的事情应该不少,那便就懂得一个道理:对错从来不是那么简单。你认为我老公做了错误的事,对于朝小姐,确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