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策划公司出来以后,时木南并没有回酒店与秦可汇合,而是直接让陈伯将车子开到了机场,春妮心里有点不痛快,精致的面孔上却看不出丝毫不悦。
“我能不能留下来陪你?”
千里迢迢赶来,她可不仅仅是为了看他一眼。
春妮坐在汽车后座,望着身边这个英气勃发的男子,语气里全是哀求。
时木南的脸一直面向车窗外,不像在听她说话。
从那家策划公司出来后,时木南就变得有点心不在焉,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陈伯已经将车门打开,静等春妮下车。
春妮不死心,伸手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
时木南一惊,这才发现机场到了,冷峻的脸上没有过多暖色,淡淡一句:怎么不下车?让春妮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她太了解自己这位未婚夫了,不懂风情,受不了女人的死缠烂打。
所以她从来不让自己太过分去黏着他,哪怕她是真的想靠近他。
拎起自己的小皮包,春妮将委屈统统咽下,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时木南仍侧着脸,脑子里想的还是那张脸。
八年了,终于让他又见到了她。
“时木南?”
春妮立在车门外,跟这个男人订婚八年,他待她没有一丝改变,永远将自己当个客人,保持着最周到的距离。
也对,距离是应该的,毕竟,没有八年前那个意外,她怎么可能成为他的未婚妻?
所以,她一直很听话,唯独这次,他来l市,她觉得不踏实。偷偷买了票,然后掐着他所乘坐飞机落地的时间,给了他一个surprised。
时木南英俊的脸上没有惊喜,只有意料中的难看,春妮知道会这样,只不过,她料到他会当着秦可、莉莉、陈伯他们的面对她视而不见。
“有心事?”
春妮温柔细语。
“陈伯,送她进去。”
时木南也不清楚自己这到底算不算心事?
当她推开门低头走进来的时候,他正好抬头,她那一脸的惊慌全跌落在他眼底,这个表情,与那年在半路将他拦下的她是一样的。
“你叫时木南?”
高三最后一个月的一个午后,在离校门口仅有几米远的地方,18岁的时木南与19岁的朝曦第一次见面。
“你叫时木南?”
她又重复了一遍。
他当然不聋,又给了她一个白眼,她的表情比她叉腰的手老实多了,慌乱到无处隐藏,闭着眼冲他喊道:“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今天你必须做我男朋友,否则,我就冲到你们校门口说你非礼了我。”
时木南的心砰砰直跳,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无赖,吵着闹着要当他女朋友的是她,最后连不要都不说一声转身离开的也是她,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她一个人在决定,何曾问过他是否愿意。
时木南有点恼怒,干脆低下头假装看文案。
可恶的女人,自己明明恨了她八年,为什么现在一见到她,就恨不起来了呢?
他记得她比他大一岁,今年正好三十。
这个年龄,结婚了吧,或者还有了孩子?
他不敢再想。
烦躁的手指在单薄的文案上来回划着。
秦可又重重的敲了敲桌子,时木南抬起头:“有事你说。”
秦可是时木南的死党兼工作合伙人。
大学毕业后,俩人一起创业,可惜没有市场,决定放弃之时,被他们戏称为千年捡漏王的油腻中年男卓明出现了,三人一拍即合,携手闯天下,竟意外的顺利。
公司成立在q市,发展也在q市,卓明却要来l市扩展业务。时木南眼睛像把刀子似的冲秦可说:“揍他。”
严刑拷打之下,单身汉卓明全招了。
42岁的卓明有一个怎么都忘不掉的初恋情人,此番大举进攻l市就是想让居住此地的她瞧瞧,当初那个穷小子真的不再是一个穷小子。
时木南不同意,秦可觉得无所谓。
三人董事会,卓明说:因为那个恶毒的初恋,他至今单身,是不是应该杀回去出出这口恶气?
秦可附议。
时木南说:为了一个已经黄掉了的初恋,放着现成的业务不扩展,跑到人生地不熟的l市去抢地盘,太儿戏!
秦可附议。
一比一,平。
谁也没办法说服谁,秦可只好想了个折中的主意,派考察组去l市了解市场。
这种事,时木南当然不会让头脑不冷静的卓明捷足先登。只是没想到,这座住着卓明初恋的城市里原来还藏着他的初恋。
“你不对劲呀。”
秦可比时木南大三岁,不同于时木南的冷峻,脸蛋白净的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头自来卷给他加了不少分,加上他喜欢开玩笑,反让人觉得时木南大他三岁:“昨天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啦?”
“昨天本来是你去,但你临阵脱逃,跑去参加什么樱花大会,这件事日后我会跟你算的。”
时木南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桌上的咖啡轻饮了一口。
秦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时木南跟他算账,脸上笑意全失:“你不懂风花雪月,是你的损失,怎么能因一己之恶,将别人的快乐也剥夺?我还不想做和尚。”
“这位施主,贫僧想打坐静修,庙门在那边,不送,走好。”
时木南饮下第二口咖啡,明显的不待见秦可。
“时住持,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庙。”
正说着,进来一位身体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