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木,这种话很伤人,你可不能乱说?”
“我像那种分不清什么是自己想说,什么是自己不能说的人吗?”时木南将身体陷进沙发里,语气冰冷:“八年前,她一句话都不留,说离开就离开,想过我的痛苦吗?八年后,再次相遇,我以为她会跟我道歉,至少,应该有一个解释。可惜,我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
“这……可能是她没找到机会?”
卓明觉得那个学生气很重的女人并非时木南口中的这般无情。
一定要说,也只能是——不谙世事。
可惜,这个理由打动不了冷漠的时木南,他重重的哼了一下:“如果真心想解释,我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是一个机会,但她解释了吗?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根本就不在乎我。”
时木南突然气愤起来,大约是想起了那段在酒吧买醉的日子:“既然是她不懂珍惜,那我又何必事事都为她着想?”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
“你们现在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已经选择这样的方式将彼此绑在一起,何必再去追究从前的对错?
“婚姻不是儿戏,别再胡思乱想了。”
劝到这里,卓明觉得自己已经词穷了。
他希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但时木南似乎不想结束。
“你说得对,结婚不是儿戏。所以,我将它变成了一种报复她的工具。”
“你这混小子,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她也尝尝那个给了她幸福的人,当着她的面,亲手将这份幸福毁掉的滋味。”
“你……”
卓明被震惊了。
照这个意思,难道,他打算……离婚?
太可怕了。
让一个连新婚之夜都没有的女人在短短几天之内由单身女人变成离异女人,这——做出这件事的真的是时木南吗?
“你不能……”
“朝小姐,请问有事吗?”
“这样做”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便听到门外莉莉的声音。
朝小姐?
难道她已经到了?
卓明身体弹的一下站起来,这才发现时木南办公室的门是半开着的。
“糟了,时木。”脸色大变,额头冷汗唰唰直冒的卓明赶紧冲沙发上那个英俊而残酷的男人使了个眼色:“朝曦可能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谈话。”
听到了?
好哇,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结果吗?
纹丝不动的时木南心里有如被打翻的调味罐般五味杂陈。
她会怎么想?
离开自己?
冲自己大吵大闹?
怎样都好,只要能让她彻底死心,怎样都好。
面不改色的时木南,微微拱起的嘴角,勾出一个浅显的笑容,在没有结束之前,他不能因为心痛她,就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必须将这个为了报复为了雪耻,而变得绝情的男人伪装到底。
所以,小曦,对不起。
时木南端起桌上那杯没放糖的苦咖啡喝了一大口。
好苦,却也比不过此刻他心里的苦。
小曦。
他在心里这样喊道:我情愿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着你离开,逼着你恨我,也不愿你知道真相,而全盘否定我们曾经那份无比真挚的感情。
因为,我不要你觉得恶心,更不希望你背负着罪恶感前行。
所以,原谅我不得不选择这种最残忍最粗暴的方式来结束我们之间的一切。
时木南焦着心,卓明却看不到。
他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你刚刚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火大,突然跺着脚大吼一声。
“不是听,是偷听。”
还是这般的无动于衷,这样的时木南令人感到陌生与害怕。
“你很残忍。”
真相比这残忍一百倍。
时木南的心开始滴血。
身上却是一副与对手在谈判桌上博弈时,丝毫不愿退让的气概:“一个品德不健全的人,才会选择偷听别人说话。对于这种人,这样的惩罚是她应得的。”
“你……”
卓明差点没被他气晕,却又无话可辨,干脆撇下他,自己冲了出去。
“朝小姐呢?”
莉莉一头雾水,指了指电梯口的方向:“哭着跑了。”
“唉……”
此事虽然与他无关,但他还是追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啦?
望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莉莉有点纳闷,为什么追出去的是卓总?
转头看了一眼敞开门的总裁办,静悄悄的。
她将手中的资料整理了一下,便朝里面走去。
“时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放桌上吧。”
时木南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面朝窗背对着门而站,看不出也听不出异常。
莉莉犹豫了一下:“刚才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朝小姐一直站在门口,好像在听什么?”
冷冷的背影,没有反应。
不甘心的莉莉只好换了个思路。
“时总,卓总他……”
“你想刺探什么?”
时木南不等话说完,冷冷一笑,转过身,一脸冷峻的面对着这位精明而能干的高级秘书。
莉莉一怔,瞠目结舌的样子应该很吓人。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时木南似笑非笑的脸上透着杀气:“你不是新人,我不会给你第二次这样的机会,听明白了吗?”
“是……是……”
这样冷漠而凌冽的表情,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