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从办公大楼出来的路上,朝曦冷不丁问道。
阿祖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这是不是表示你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那得等你回答以后,我才会知道我是对你感兴趣,还是对你的工作感兴趣?”
朝曦也笑了。
通过阿祖的分析,心情好了很多。
“你觉得我应该从事一份怎样的工作?”
阿祖似乎也感受到了朝曦的心情有了变好的趋向,又开始捉弄起她来。
朝曦侧头看了看阿祖,体面的穿着,体面的相貌,还有令绝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房产、豪车以及交际圈,这反倒有点不好猜。
低沉几秒后,只道:“‘我觉得’与‘你真实从事的工作’这两者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关联。况且,我也猜不到。”
“不是猜不到,是你根本就没有用心去猜过。”阿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看来我对你的吸引力还不够,为了增加我的神秘感,我决定不告诉你。”
真是孩子气。
朝曦忍不住冲这个英俊高大,五官正经的男人抱怨起来:“长了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的却都是些孩子气的话,看着你就觉得矛盾。”
“还说我,你不也一样。刚才是谁差点就哭鼻子啦?”
“是呀,人真是奇怪。”朝曦拢了拢头发。
阿祖没来之前,她觉得生活又塌了,乱糟糟的,阿祖出现后,世界豁然开朗。
“阿祖,集团将陈科长降职,会对陈科长的退休产生影响吗?”
“你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替他着急?”
阿祖停下脚步,心里坏笑:傻女人,被人算计得还不够吗?
“自身难保?你不是说我不会被开除?”
朝曦一听,冷汗都吓出来了,停住脚步,惊讶的望着阿祖。
“原来你心情转变得这么快,是因为我说你不会被开除?”
阿祖也是服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太相信别人了?
“只是一部分。”
朝曦低下头,声音小了很多。
“还有一部分是什么?”
想了想,朝曦认真道:“虽然安雯与陈科长可能是一路人,但安雯令人很不舒服,陈科长却是值得同情的,所以,不希望陈科长的下场太糟糕。”
同情?
阿祖心里一阵冷笑:安雯的狠在明面上,那就不算狠;陈科长的毒深藏不露,这才是真毒。朝曦,你连对手的真面貌都看不清,还讲什么同情?
“陈科长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女儿,我实在没办法看着一个深爱女儿的爸爸遭遇不幸。”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承担一切的?”
朝曦摇摇头,确切来说,她是为了她自己,才动了恻隐之心。
“陈科长让我想起了我爸爸,我爸就是这样。我读大学的时候,他被确诊为肝癌。但他不想让我担心,不准我继母和阿宝告诉我。当他在医院里痛苦的接受治疗时,我却告诉他,我要留在q大复习。那是我第一次对我爸撒谎,也是最后一次。”
为了时木南,她跟爱她的爸爸撒了谎,最后不但失去了爸爸,还失去了时木南,这或许是老天,对她撒谎的惩罚。
朝曦情绪有点激动:“所以当陈科长跟我提起他的女儿,说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不想让女儿知道他是一个有污点的父亲。那一刻,我就想到了我爸。我觉得我不是替谁背锅,我就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点,是为了我自己。”
“你爸爸不会怪你的。”
“这才是我真正难过的地方。”
朝曦眼里泛着泪光。
比起时父的什么都不说,她更希望时父能够严厉的责备她。
“是我不对,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不是,是我自己太没用。”
看着这个被自己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女人,又因自己的话而要落泪时,阿祖的心莫名紧张起来。他四处张望,看到左手边一家广州粥铺还亮着灯箱,嬉皮道:“饿了吧,我们去喝一碗砂锅粥?”
“好。”
朝曦赶紧收拾好心情,换做笑脸跟着阿祖进了粥铺。
“一个蟹粥。”
“我要一个玉米粥,谢谢。”
“你应该喝大补的粥。”
俩人下好单后,阿祖又开始教导朝曦:“你太瘦了,女人太瘦不好看。”
“男人就这么看中胸和屁股?”
“噗……”刚喝进嘴的茶全喷了,阿祖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惊呼:“你,你太直接了。”
朝曦低头浅笑:“男人真虚伪。”
“女人可以虚荣,男人为什么不可以虚伪?”
总算是开朗起来了。
望着对面这个开始跟自己顶嘴的女人,阿祖会心一笑。
“阿祖,你朋友是宋氏集团的高管吗?”
粥刚上桌,朝曦才想起最重要的事还没问。
阿祖的心思全在滚烫的砂锅里,一边吹,一边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陈科长说集团目前并没有招人的需求,而且我有点像空降兵,没有审核、没有面试、没有实习期。”
“陈科长问过你这些?”
“去采购月饼的时候,他随口问的。”
朝曦不当一回事,笑着解释。
阿祖却不这么想,放下勺子,嘴角勾笑,看来这个陈科长早就为自己找好了替罪羊。
“如果以后还有人问的话,你就说不清楚。”
“我真是这么回答陈科长的,但他听了好像不高兴。”
“当然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