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朝曦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睡去了半个上午,想到昨天那个命苦的管家,那么晚还眼巴巴等着她睡醒后,给她送晚餐的事,便忍不住大骂自己折腾人。
胡乱洗漱后,冲到门庭一看:果然,悲催的管家徐已笔挺的立在那里,不知等了多久。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朝曦努力让笑容亲善可人,借以减少自己的负疚感。
“没关系,这是您的早餐。”
管家徐不会生气的脸,给女房客送上一个淡淡的好看的笑容,套着白手套的双手将餐盒送上。
噗嗤一声,朝曦还是破了功。
她实在没办法再忍下去了,这拘谨,这古板的旧式做派,与这样的年纪真心违和,以致让她笑得忘了形:“你……你,这身衣服是非穿不可的吗?”
“……是。”
波澜不惊的回答让朝曦笑得失了声,讪讪道:“其实……衣服还行,就是,你能别这么客气吗?”
“……不能。”
呃,好吧。
朝曦吐了吐气,不再计较,问出第三个问题:“……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当然可以。”
“……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可以吗?”
“这个……”
“我只是在附近走走。”一见管家徐的表情多云转阴,朝曦赶紧解释自己出走的范围与原因:“早上在二楼露台看了一下,这里好像近海,我还从未看过海,所以想去海边走走。”
“可是……”
管家徐仍觉得很为难。
他接到的工作,可没有这一条。
朝曦也为难,一想到,穿着时尚洋气的自己在前面漫步,后面却跟着一个旧上海百乐门的酒保,这画风,怎么看,怎么别扭。
说不定还会引起骚乱与轰动。
她格外清奇的想象力突然就有了先见般,好似已经看到自己点开手机浏览器,新闻网强制弹送出一张图片:时尚女人、旧日管家与海。
那还了得?
一个冷战,她被自己吓到了。
“我已经把你的手机号码储存并标记为1,如果有事,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向你求助,这样还不行吗?”
不行!
想到那位霸道的男雇主,管家徐的头发就阵阵发麻。
做专属管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什么奇葩的有钱人没见过,但像那位那么不可理喻,当真少见。
从他走进来,看向他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后悔了。
“我看过近年来这个区域所有专属管家的评价,数你最高。”
开场白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有,他听着这份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恭维的恭维,不敢有半点松懈。
“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于这种中规中矩的回答,那个霸道的男人连假装赞许都不愿意,继续自说自话。
他马上意识到:这又是一位极度自我的土豪,难伺候指数——五颗星。
“下个星期,我要在这里招待一位贵客,她不是一个会提要求的人,所以,我有点小担心。”
“您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
是个聪明人。
宋祖眼睛一亮,不客气道:“其实我也没有过多要求,只有一点,你一定要牢记:我的贵客是个女人,单身女人。我希望她在这里能够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但不要花边。”
“明白了,我会留意的。”
“你不明白。”
宋祖站起身,朝门口打了个响指:“进来吧。”
很快,一个男人就提着一件黑色燕尾服走了进来。
“我指的花边,不仅仅是外界,还有内部,比如你,也是我要排除的隐患。”
拜托,先生,我是有职业道德的。
他一听到自己也被列为隔离目标,觉得很是好笑。
管家服务行业准则第一条清清楚楚写着:与雇主发生绯闻者,一经查实,将永久取消职业资格。
我一个大好青年,难道会了追求一个不该追求的女人而自毁前程?
这简直是在亵渎爱情中两情相悦的美好。
“……这件衣服,我希望是你出现在她面前的唯一装扮。”
这……
不会太变态了吗?
他几乎要拒绝的,却被他抢先一步,坏笑着再次打了个响指,一份合同便送到了他手上。
必太过华丽,不夸张的说,比他以往服务的任何一位雇主都要更豪爽。
“请您放心,我会时刻谨记的。”
他就这么违背自己的意愿,穿上了这身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的燕尾服。
“……拜托了。”
朝曦还在争取。
“……好吧。”也不知是什么,促使管家徐突然改变了主意。
“……谢谢。”
“您别急,我还有一个要求,您愿意遵守,我才能同意。”
啊?怎么还有附加条件?
“别担心,不会很过分。”管家徐漂亮的眼眸里露出一点真诚,打消了朝曦的顾虑:“请您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请准时回来用餐。”
“没问题。”
朝曦粲然一笑。
出了别墅,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
红瓦灰墙,清风蓝天,幽静的大路纵横其间,郁郁葱葱的树木,盛极一时的鲜花,完美得好似一个世外桃源。
还好出来了。
朝曦这样感叹道。
沿着在露台看到大海的方位独自前行,她竟不觉得无聊与无趣。一路走来,两旁全是别墅,有的窗户半开,白色纱帘若隐若现;有的院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