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只打算抽一支,却在不知不觉中抽到了第四支。
仅剩小半截的烟火忽明忽暗,开始泛黄的手指无不提醒着时木南:你的烟瘾已经有点不受控制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迷茫的眼神高速划过。
“呦,时木南!”
并不宽敞的过道里,这个带着爆米花味道的声音,火热得让人躁动。
时木南迅速将手中的烟蒂背到身后,回头望去,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定格在爆米花声音旁边那张目无表情的脸上。
并没有多久不见,为什么每次见,都这么令人愉悦呢?
他的脸是冰冷的,但眼神骗不了人,意外与惊喜在相互碰撞中迸射出深情,可她却只有隐隐的怒火。
时木南微微一怔,神经迅速紧张起来。
她在愤怒什么?
“小子,你到底是有多迫不及待,竟然跑到门口来接人?”
咋咋呼呼的崔小钟,像是察觉到了时木南眼中的火花,又似感受不到此刻复杂的暗流般,直奔过去,给了时木南一个重重的拥抱:“真是不公平,你怎么能越长越帅呢?”
被抱住的瞬间,错过崔小钟的肩头,时木南的眼睛再次停在了几步之遥的朝曦身上,有口无心的应付着:“你也帅气了。”
相互捧夸之后,便是简单而又剪短的寒暄。
“哦,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
说着说着,崔小钟终于记起自己并不是单刀赴会,往后移动半步,虽然还是站在两人中间,但已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让出了主角之位。
少了崔小钟这个障碍,站立两端的彼此,只剩下了彼此,可惜,却是相对无语,又互有心事的尴尬着。
“……好久不见。”
长长的沉默之后,时木南伸出自己的右手,很绅士的打破了僵持。
朝曦半低着头,那只杵在半空中的手,她看得很清楚,却不做任何回应。
时木南冷漠的脸上划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失落,伸出去的手,又被他默默收了回来。
“……没想到你真的会过来。”
他这么说着,语气里透着比“好久不见”更深的寒意。
“……崔小钟说,如果我不来,会让我的家属丢脸。”
带着怨气,还夹杂着怒气的话让两个男人都为之一惊。
“这个家属,不会是指我吧?”
时木南快速反应过来,锐利的目光像一柄锋利的刀子般,凉嗖嗖的戳向崔小钟。
“啊……”
崔小钟不自然的怪叫一声,企图蒙混过关,但刀刃太过锋芒,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用。
“哈哈……”
心虚的他,开始用大笑来缓解自己的弱势,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着,才退了两步,又被过道的墙壁反弹了回来。
这条过道,怎么这么窄?
他很不是滋味的,伸出右手去挠头,眼睛去瞟着墙根,心中哀鸣:无处可逃,无处可逃……
“你……是骗我的?”朝曦瞧出了端倪,眼睛里的火越烧越旺:“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开玩笑?”
“吖,对不起。”
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竟会引得两人如此大的反应,笑意慢慢褪去,崔小钟停止了一切虚无的小动作,认真而诚恳的解释道:“我……我也没想到,学姐当时竟然没反驳,毕竟,结婚这件事,身为当事人,这……”
一句话,让聆听的两个人,有了不同程度的心虚。
时木南身体僵硬,眼神飘忽,他再次看向那个同样局促不安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副十分懊恼的模样,是在后悔自己如此轻易被骗,还是在后悔那段不该开始的婚姻?
“我……”
纠结了这么久,听到她这声不情愿的“我”,时木南心疼不已。
“竟然来了,就坐一下再走吧。”
这是他们结婚冷战爆发之后,他第一次主动收起尖锐:“我们真的有很久没见了,不是吗?”
伪善的家伙。
朝曦冷冷一笑,他的解围,在她眼里只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哼了一声,怒火仍在。
“既然这样,学姐就一起来。”崔小钟细长的眼睛已经在这两个人身上看出了异样,他忍不住不掺和,又道:“好不容易才见到,说不定,以后你们会感谢我今天撒的这个谎……”
显而易见的暗示。
时木南与朝曦却听得格外刺耳,在心里异口同声的默念着:以后,他们早就没有了以后……
“进去吧。”时木南扔掉手中早就灭掉的烟蒂:“别让大家等急了。”
说完,他倒真就走了。
朝曦怔住不动,崔小钟只好靠过去,一脸抱歉:“对不起,学姐。”
这又怎么能怪你呢?
朝曦淡淡一笑:“……没关系。”
口里这么说着,身体却仍是纹丝不动,好像一个木桩子钉在了那里。
说到底,她还是计较的,还是觉得有关系的。
面对这种局面,崔小钟的不知所措溢于言表。
时木南就这么走了,他这么个毫不相干的人,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这个玩笑到底会以怎么的形式来收场,他也无法预知了。
“冒昧问一句:学姐,你结婚了吗?”
还真是很冒昧。
朝曦听得一脑门的汗,闷声道:“……没有。”
“有明确的结婚对象吗?”
“……也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
好像找到了解决方案一般,崔小钟如释重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