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之声缭绕夜空,我还看了眼时间,当前正好是三点二十五分。
但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清早的太阳需要等到上午七点钟才会生起,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三声过后,天竟然真的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朱儿告诉我,刚刚杀死的男子是任教主的结拜兄弟,始终都在大山里隐居,当得知任家灭门之祸,便出山开始四处追杀我。
但现在最最让我疑惑的是鸡叫,难道老太太说的“三声鸡叫,鬼门开”是真的?
回去的道路没有阳光,可却十分明亮,更为奇怪的是高楼大厦没了踪影,街道上的板油马路不知何时变成了沙土路,气温也比之前来暖了许多。
当回头看去,同样是相差不多的曲折小路,除此之外,一片荒凉。
左右观望的时候,朱儿疑惑道:“张明,咱们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条路。”
“我也发现了,对了,今天是几号?”
“怎么了?”
“十月九号,怎么了?”
我赶忙掐算下日子,越算越不对劲,今日月圆,必然是每个月的十五,按照十月份来算,最大的可能性为阴历九月十五号。
九最大,为数字之极,属阳数。
但凡过了九之后,阳气都会呈现大幅度下降,所以过了阴历九月,气温降低的速度很快,而九月中旬是地府最后一次大门开,如果九月份没有回到阳间坟茔的人魂,只能等到来年清明节才有机会。
心里有些懊悔,这些日子以来忙着与人打架,斗的皆为拳脚功夫,关于阴阳术数已经不怎么上心,这才导致今天尴尬的局面。
闭目沟通扳指,胡四娘、范越风二人浮现在我的身侧。
“这里是哪?好阴森的鬼气。”范越风感慨道。
我说:“阴曹地府,去往金鸡山的路。”
“雾草,你怎么来这儿了?据说这里的鸡老猛了!”
范越风十分紧张,左顾右盼,充满戒备。
“今天晚上撞见那老太太说这里是鬼门,我还没当回事,结果竟然是真的,九月十五,鬼门最后一次大开,阴曹地府与人间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缝隙,咱们来时候的丁字路口,就是为了拦住幽魂随意上界的地方。”
“那可坏菜了。”范越风担忧道:“我记得大概是在隋唐时期,凡间与阴曹地府出现过交集,那个时候的天下正道忙着修补鬼门,隋炀帝修大运河来调动江水之气也是方便辅助封锁鬼门,间接导致狼烟四起,后来跌跌撞撞封了十之七八,隋朝也完了。”
胡四娘说:“现在还是先担心担心咱们的处境吧,我也曾听阴阳先生说过,没有提前准备,我想过金鸡山九死一生。”
黄泉路上没有回头,但凡是过阴曹的术士,事先都需安魂请咒,由祖师庇佑,
现在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金鸡山不同别的地方,那是阴曹地府十三站中的第五站,也是最难的一道关卡。
其中第一站为土地庙,第二站黄泉路、第三站望乡台、第四站恶狗岭、第五站金鸡山、第六站野鬼村、第七站mí_hún殿、第八站酆都城、第九站十八层地狱、第十站供养阁、第十一站鬼界堡、第十二站莲花台、第十三站还魂崖。
如果没有术士前去捞人的话,十三站是只能一步步走完,到了酆都城之后,该还魂还是该下地狱,都会由判官定夺,而我们现在除此别无他法。
朱儿试探着问我,“张明,他们俩是谁?”
“你能看见?”
“是啊,难道看不见么?”
“你好姑娘,我是他老姑父。”范越风那边刚打招呼,四娘踹了他一脚,嗔怒道:“范师兄,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可不依你!”
“好了好了,你俩先别闹了。”
我连忙打断他们,今天场合可不适合打情骂俏。
在范越风感慨女人善变的同时,我们得到了统一结论,此地与阴阳路还有着不同之处,因为入了鬼门,大家都成了幽魂。
路上探讨刚刚发生的事情,气氛在不知不觉变得紧张僵硬,没有人再主动开口说话,连胡四娘也成了半人半狐的紧张状态。
道路开始变得崎岖,左右成了悬崖,整条路犹如鸡冠般成为五道山岭,如果想要过去,需要持续翻越才可以。
最为紧张的是眼前这条并不宽敞的道路铺满了残肢断骸,鲜血染红了泥土,枯骨成堆,蝇蛆遍布。
“大侄子,看来这金鸡山还真不好惹。”
“走吧,闯过去就好了,唉,这也是为什么我经常走水路去阴曹的原因,不仅仅远,还麻烦。”我感慨道。
朱儿说:“听朱妈妈说过,如果能撞见去阴曹办事的阴阳先生,可以求他拉一程。”
“现在的阴阳先生越来越少,有几个懂得画马过阴的本事?所以啊,想要撞见的几率十分渺茫,咱们还是研究着该怎么样安全过去才是当务之急。”
范越风的一盆凉水浇醒了我们。
刚过第二道山岭,面前忽然吹来阵阵的狂风,卷起来的风沙迷的睁不开眼,就算是鬼魂都不能幸免。
因为我双手背着朱儿,只能暂且闭上双目,吹来风沙猛烈,打在眼皮‘啪啪’响,疼的我也是无可奈何。
朱儿突然用她那双柔嫩的双手挡住我的眼睛。
压力骤然减小,现在的风沙导致没有办法开口道谢,一些小小的细节体现,我发现与朱儿比起以前的关系要好上太多了。
等了小片刻,我在朦胧中看到有一道黑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