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耳边杀猪一般的叫声,南景深面色也没有变一下,仍旧是那般冷硬漠然的模样,别说正眼,连个余光都没有施舍查理斯,声线冷冽,“查理斯先生,现在肯好好和我说
话了吗?”
南景深松手,查理斯捂着断手,尖叫声收回口中,变成了受伤的野兽般的低鸣声。他看了看自己那两桌同伙,全都已经过来了,却被薄司和五个保镖给拦住,分明只有六个人,往那一站,居然轻轻松松的把接近二十个大男人给拦在那儿了,身上也没见
什么刀枪棍棒。
查理斯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被戏耍了。
眼神再落回南景深这儿时,多了许多的敬畏之心,连正视都不敢,讪讪的搭腔:“误会,这都是误会……”
他那只完好的手,把拍桌上的枪给收了起来,狼狈的揣进裤兜里。
讪笑道:“早就听闻南四爷的大名,今日一见,和传闻中的的确很相符。”
南景深没有任何表情,一丝笑意也没有,从胸腔里低低的发出一声:“哦?”
随后将筷子放下,眉心自然的微皱,半迷了眼,凌厉的面庞上尽是让人难以捉摸的高深。
“查理斯先生说说看,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冷酷无情,杀伐果断,商界上的帝王,得罪他的人,断胳膊断手都是常有的事,偏偏不会要人的命,还会用名医名药把伤患的命给吊着,活的生不如死。查理斯查过南景深,但资料干净得很,南家的四少爷,华瑞的副总裁,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却也因为这样的干净而让人恐惧,并且他能够让黑白两道都敬怕,却压根不
沾黑。
这样的人,连助理被人顶着枪口都能面不改色的,更何况是他本人。
查理斯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刚才居然还把这个男人当做小白脸调戏。
“这……评价有很多,说您干练,眼光精准,在商场上几乎没有对手,是个经商奇才。”
南景深似笑非笑,怎么听不出这些话是诓骗他的,可仍旧是一副不显山露水的淡漠模样,抬起一手,朝着对面的餐椅示意了一下。
“查理斯先生请坐吧,坐下说话,别这么生份。”
查理斯不敢拒绝,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那只手已经断了,过后恐怕还得找人给他接上,偏偏来惹了这尊佛,他巴不得能够言简意赅的结束谈话。
一坐下,就急不可耐的试探道:“不知道南四爷此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陪我老婆祭祖。”
“祭祖?是不是就是你们中国拜祭先人的习俗?”
“正是。”
查理斯眼神闪了闪,眉心皱起,那双眼忽然直视过来,“当真没有别的事了?”
南景深斜睨他一眼,唇角微勾出一丝淡弧,“查理斯先生希望我有什么事?”
“比如说,你们来这儿,不只是为了祭祖这一件事,可能还有别的打算?”
南景深笑了,他端起茶壶,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唇对着杯口吹了吹热气,两片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随着吹出来的涟漪,躲避到角落里去。他眼窝深邃,周身的气场,精明又深沉,故意的吊着查理斯,任由他心里闪过千万种猜测,才慢悠悠的开口,“我的确没有别的打算,如果查理斯先生希望我有,那我便有
吧。”
查理斯相当的惊悚了。
他只是来试探南景深的,没说要把他给拉进去。
这么大个人物,要是他插一手进来的话,谁都捞不到好处。
“南四爷说笑了,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陪夫人祭祖。”查理斯干笑着,瞥了一眼桌上的美食,神色忽然变得正经严肃,“既然南四爷并不打算要干涉别的,我有句话要提醒提醒你,这儿不太平,尤其是晚上,要是听到什么动静
了,只当做听不到就好。”
南景深略微颔首,“多谢。”
查理斯嘴角抽了抽,言尽于此,多说的话,恐怕会惹这个男人反感,冒险的事,在这个紧要关头,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查理斯走后,他们那两桌安静了很多,大概是已经见识过南景深的实力,不敢再造次。
意意全程紧张的不得了,她慌忙去看南景深,捧着他的脸上上下下的仔细看着。
“乖乖。”南景深被她扭来扭去的,些微不舒服,捉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你这是做什么?”
“我刚才看见他碰你的下巴了,伤到你了没有?”
“他伤不到。”
为了证实这句话的真实性,南景深亲自捉着意意的手,往他下巴上摸了摸。
“他连手都没碰到,就被我给折了。”
意意不放心的摸了好多次,连他的脖子都摸了个仔仔细细的,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他要来挑衅你?”
“他是当地的地头蛇。”
意意心惊,“我们是做了什么得罪他了么?”
“并没有。”
意意绝对想不到南景深这个名字有多大的威慑力,就算他们没有别的目的,但是出现在这儿,想要不引人注意,是很难的。
“四爷。”
薄司走过来,附耳在南景深耳边说了句什么。
意意清楚的看见南景深嘴角的冷笑,“查尔斯刚才是在提醒我,至于是不是好意,还不确定,你盯紧些。”
“是。”
意意听得云里雾里的,心都揪起来了,“什么提醒,要盯紧谁?”
南景深看她一副草木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