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小白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一些,“真的?”
“嗯,晚上我会去你那里,但下午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别跟着我了,让司机直接送你回家去。”
意意叮嘱得很是心不在焉,并非是敷衍,而是此时她的心思,根本没办法分到别处去,脑子里全都是十八岁那年和白宛如签下的合同。
还能够在这里条理清晰的和小白说话,已经算是最后的一点理智。
“那好吧,你说要回来的,一定要来啊。”小白算是一个贴心的孩子,刚才那样的阵仗,即便他弄不清楚状况,但也知道,在她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便也没有硬要强留在她这里。
末了,却又忍不住佯装凶她一句,“你要是不来,我就来这里找你。”
意意颔首,算是默认了,“放心吧。”
她下了车,走时头也没回,脚下的步子从一开始的走,到后来越跑越快,身后的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已经没办法去管了。
刚跑进前院,恰好在浇花的胡伯便看见她了,眯着眼睛辨识了一会儿,当看见意意那张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的面孔时,立马把水壶给放下了。
“太太回来了啊。”
胡伯迎上去,一眼看见意意凝重的脸色,笑容收了收,“这是怎么了,太太?”
意意没有理他,不,更像是没有看见他站在这里似的,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路疾走,径直上了二楼的卧室,任凭谁叫她,她都不理,神色竟是仓皇失措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
胡伯和小葵赶紧跟上去看,才到卧室门口,就被丢了一地的衣服给吓了一跳,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小葵一扑身就过去了,喊着劝道:“太太,你别想不开啊,你是跟四爷吵架了,还冷战了,四爷搬去公司住了,你也要搬走么,你们都走了,这个家里多冷清啊,再说了……再说,四爷就是一时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呢,你走的那天,四爷可紧张了,脸色都变了,一直到晚上薄司找到……”
“小葵。”
胡伯在这时开口,及时的掐断了小葵后面的话,并给她使了个眼色。
四爷安排了保镖暗中保护太太的事,绝对不能够在太太面前说漏嘴了。
两个人正是感情的敏感期,别现有的问题还没和好,就又被太太误会四爷派人监视她。
胡伯看一眼狼藉的地上,轻拍了拍小葵的肩膀,“帮太太把东西收拾一下。”
“胡伯!”小葵扭头,很不赞同的瞪眼,“你想让太太搬出去么?”
“太太没有要搬走。”
这地上不只有衣服,凡是有带抽屉的家具,抽屉全被抽开了,别说衣服,就连一些书本和杂乱的资料等,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很显然,意意不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胡伯叹一声气:“帮着太太收拾一下吧。”
说着话,他走到意意后面,这会儿意意正钻进衣柜里翻翻找找,她背身的角度,让人看不清楚手上的动作,便问道:“太太,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意意把衣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扯出来,扯得力道大了些,身子一下子失重,眼看就要往后仰摔,幸好胡伯就在后面,及时的撑了她一把。
“太太,你小心些,到底在找什么,说出来,大家好帮你一块找找。”
意意手里还抓着抽屉,回过神后,赶紧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一无所获。
“胡伯伯,我两年前搬进这里时,我带来的那些东西呢?”
“东西?”胡伯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意意来的时候,可谓是轻装简行,衣服一件都没有,日用品化妆品这些东西更是没有,只有她的**护照之类的东西,很简便,全都装在了一个牛皮纸袋里。
胡伯不用费力的去想,稍稍一回忆,便都记起了,“你说的是那个装了你**的文件袋吧?”
意意用力的点头,灰败的双眸内,顷刻犹如点漆一般亮起,“对啊对啊,您想起放哪里了么?”
“好像……我给放在书房了,后来四爷搬进来,我就交给四爷了。”
一说到那个人,意意嘴角上挽的弧度立时淡了下去,“都放在四爷那里了?”
“是啊,太太你平时也用不到护照这些东西,就给四爷保管着了,我记得好像还有合同,也放在里面。”
闻言,意意立马就往书房的方向走。
南景深带回家的所有文件,从来就不会放卧室里,他对生活和工作规划得很仔细,但凡是文件,只要他想放着,必然是走不出书房那道门的。
意意向来丢三落四的,不像南景深那么仔细,她倒不觉得自己的东西是被扣在他那里的,被他收着,反而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
找了,又找。
竟然……没有?
意意烦躁的扒拉头发,“胡伯伯,您真的确定四爷会放在书房里吗?”
“这……不一定吧,好多机密文件,四爷都放在公司里,如果没在家里的书房找到,应该就是被他带去公司了。”
其实胡伯并没有仔细找,一来没有方向,二来……他也意识到了这次四爷和太太之间的冷战非比寻常,谁都倔着,没有一方主动,关系已然是陷进了僵局里。
太太要找的东西,对她应该很重要,说是在四爷哪里,她……
“太太,要不要去公司找四爷?”
“我……”意意蜷了蜷指尖,那一晚被南景深那么对待后,身体残余的疼痛似乎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