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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猛的一憷,登时从床上坐起,惊悚的瞪直了眼睛,“小葵,昨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忘了呀?”小葵弯腰看她的表情,像是瞧出点什么,她故意不说,而是把碗端起来,“您把这个喝了,我再回答。”
“你先说!”
意意昨晚上的记忆仅仅停留在睡着之前,当时车子还开着,她背着身,脸对着车窗,外面倒退的景色只是那么一丢丢的印象,再后来,她就断片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某些惊悚的想法冒了头,她连想都不敢想,越想,心底便越凉。
“不喝么?可惜了呀,我一大早起来熬的呀。”小葵避开她的视线,舀起一勺,缓缓的倒回去,腾起的热气直往鼻腔里钻。
意意急得不行,也不管味道多么难闻,一把捧过来,连勺子都不用,端着就喝。
“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葵高高兴兴的把碗摆回托盘里,轻飘飘的说一声,“您是被南景深给抱回来的。”
意意顿时如遭雷劈。
“他、抱我回来的?”
“对呀,胡伯和薄大哥都看见了,不过谁都没有拦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可是已婚妇人!
她知道南景深胆子大,可是她怕啊,这里可是她的家,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还谁都没阻止,不是很诡异么。
脑子里忽然划过一道精光,意意猛的从床上跳下来,把被子掀开后往里侧推,床单已经换了一张新的,昨晚她流血的时候坐的那张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怔肿的问道:“小葵,你给换的床单么?”
“对呀,我换的,昨晚上南景深把你带走后,胡伯说床单脏了,让我给换一下,当时我看见好多血,吓了一大跳,后来弄清楚了才放心,太太,以后可不许你这么吓人玩。”
意意脑子里嗡嗡的,小葵后来说了什么,在她脑子里已经完全变做了嗡鸣声,忽远忽近的,心脏像是豁开了好长一条口子,她被自己不停往外冒的可怕想法吓得连手脚都是冰冷的。
愣神之后,她颤颤的拿起手机,点开来看,没有任何号码打进来,或是发来的短信。
她手机里干净得可以,短信箱里只有两条四爷发来的信息。
“昨晚你打了通宵的游戏,把资治通鉴抄写一遍,我要检查。”
“萧意意,以后再敢给我喝酒试试看。”
第一条,是结婚后的半年,她在考试前通宵打游戏被发现,第二天就收到了四爷的警告。
第二条,是那晚她偷跑到酒吧里买醉,鬼使神差的和南景深过了一晚,隔天夜里,四爷便知道了。
然而这一次,都有男人跑到家里来抱她了,四爷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葵……”意意低弱着嗓音,呐呐的唤了一声。
声音太浅太轻,小葵压根没听清,仍在自顾的说:“太太,那位南景深不是你的上司么,之前胡伯让你去华瑞上班,我听着了,听说还是我们家四爷的朋友呢,要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昨晚上南总来接你的时候,我都差点以为你们有什么呢。”
意意身形狠狠一震。
握着手机的力气紧了一分,唇畔磕了磕,嗓子里压出的话掺杂了颤意,“小葵,胡伯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呀?”小葵拎着被角,想了一想,“没有啊,就让我上楼来送解酒药了,啊对了,四爷好像发火了。”
“发火……”意意心口怦然跳动,脚底生凉,“怎么发火的呀?”
“胡伯的脸色不太好,闷闷的,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小葵把被子对折,要再对折一次的时候,抬头看她,“需要说什么吗?”
突然望过来的视线,让意意有些无所适从,连扯一扯嘴角都很奢侈。
“没什么。”
她扒拉着头发,往洗手间里走,门一关上,她禁不住靠在门上,才惊觉双手竟然在发抖。
二十分钟后,意意调整好自己的异常,下楼去吃早餐,她瞄了几圈没看到胡伯,不觉得有松口气的感觉,反而一颗心悬得老高。
“太太,吃东西别东张西望,对消化不好。”
冷不丁的,厚重的沉嗓从身后响起。
意意拿着刀叉的手指收紧,扭回头,竭力微微笑道:“早安,胡伯伯。”
“好些没有?”
“好多了呢。”
“多吃点红枣粥,昨晚痛成那个样子,得多补补,今天想喝汤吗,我让厨房准备。”
“都好……”
意意捧着豆浆,碗把半张脸都遮住了,眼神虚得颤了一颤。
一张熟悉的卡,递到眼前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呆愣的舔着唇角,抬眸望向一脸慈祥的胡伯,“这是什么?”
“四爷给你的卡,里面有五十万,他说了,以后每个月往卡里打五万块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给他省钱。”
意意懵懵的,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把卡接了过来,是她之前上交的一张,却也是钱最少的一张,她咕噜一口把含在嘴里的豆浆咽下去,卡接过手来,捏着光滑的表面,还觉得有些梦幻。
“真是给我的呀?”
“傻,你是四爷的老婆,他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拿着吧,你不是要去参加同学会吗,约上你那个好朋友一块去选几件好看的衣服。”
意意这才觉得有几分真实感,心情稍稍放松了些,她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