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什么?”南景深心口都攥紧了,搂在意意腰侧便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在力气掐到她之前,又不着痕迹的松开。意意皱着眉头,支吾了一阵,“我记得她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戴着黑色的带框眼镜,我记得她说话的时候就总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有斑,还挺密集的,名字……我记不得了,医生写的字都好丑,
她的名字我不认识啊。”
南景深手上动作一顿,捻着意意细腻的头发丝沉默了几秒,继而,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大提琴般厚重,“这样就够了?”
“什么?”意意听得不明所以。
南景深没回她,手轻拍在她后背上,“上去跟小白说一声,晚上回我那儿。”
“可是我都答应他了……”
南景深唇角含笑,“我可没答应。”
意意瞠了下眼目,哼声道:“大人要说话算话,而且你也答应今天我可以陪小白玩的。”
他哑然失笑,黑眸里仿佛藏着万千星辉,“是你陪他,还是他陪着你玩?”
“都……”都一样吧,意意玩心大,他也不是不知道的。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吧,小白他一个人在家……”
“我也是一个人在家,你就不担心我么?”
意意眼珠子悠悠的转了两圈,突然不吭声了,打定了主意跟他赖皮下去,她还打算待会儿去买点零食,跟小白一块看蜡笔小新的,要是跟他回去了,就只有乖乖睡觉了。
南景深也不说话,双手扶在意意腰身上,掌心里温温的热度透过纤薄的布料源源的渗透到她皮肤上,他俯低俊脸,在她发丝间细腻摸索,故意的将呼吸放得暗哑了些,“新婚,你就舍得让四爷独守空房?”
意意成功的被他撩得脸儿透红,心尖儿都蜷缩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痒,他薄唇落下来,似乎是要吻她,意意急忙偏头脱开了,双手撑在他胸膛上,不让他靠近。
“小白那儿也不好交代……”
南景深咬她的耳垂,意意瑟缩着往后躲,被他轻而易举的搂住了腰身,薄唇贴近在她耳骨边,低嘎着发声:“我白天上班,你随时可以来找他。”
她也上班的好么……
意意实在是磨不过他,再这么被他撩拨下去,估计又要被贴罚单了。
“我上去跟小白说一声……”
“嗯……”南景深轻声笑开,“别太久,我等你。”
意意话都没敢应答,红着脸下车去了,生怕他会缠上来似的,双脚一迈开,跑得可快了。
南景深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进了大厅里,拐角后,角度视线再也看不见了,他才缓顿着将目光收回,眼眸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眯,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沉敛下的沉痛。
他从后座里出来,坐进驾驶座里,拉扯安全带的时候,徒然顿住,他缓慢抬手,把在方向盘上,继而,头俯低下去,额头重重的撞击在喇叭上,鸣叫的尖锐声响,从四面八方的将他包围。捂在心脏外的手,一寸寸的收紧,五指紧绷得能见着森森白骨,只觉得心口仿佛被千万只剑同时插中般,刺得他生疼,弯曲在座椅里的宽阔身形在细微的颤抖着,频率越来越快,他竟然情绪失控到了这种
程度!
只要一想到他的意意过去曾经遭受过的一切,他就觉得心口搅动,恨不得早些认识她,帮她挡去那些伤害。
她当时才十七岁……
什么人这么狠得下心来对付她!
她口中描述的一切关于尿毒症的症状,和怀孕的症状何其相似!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如此确信,就因为意意的那份检查报告是殷素素亲自做的,她在妇科方面的权威……
该死的权威!
南景深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指背上砸出了几道血点子,他抬起的一双深眸里猩红一片,高挺的眉弓下,那双沉黑的眼眸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廓修饰得异常的冷冽。
带着一股……肃杀般的狠劲。
这是他在商场上对付敌人时,才会有的。
意意进电梯的时候,再次听到了喇叭声,探头往外看去一眼,其实视线能看到的,也就只是电梯正对着的那面墙而已,下一秒,梯门就合上了。
她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应该只是幻听吧。
南景深点了一支烟,拨通了薄司的电话,接通之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把意意十七岁那年,接触过的所有人都调查清楚。”
他把意意描述的戴黑框眼镜的医生说给薄司听。
“一点可能性都不能漏,给我查得一清二楚。”
薄司还没睡,他像是就等到这通电话似的,这会儿真的听见四爷的话,才松了一口气,“四爷,您放权给我,我好大展手脚。”
“尽管去做,要钱还是要人,你直接取。”
南景深对手底下的心腹,向来是不设防的,疑人不用,这一点他做得很透彻,这也是薄司和顾衍一直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原因。
“四爷放心,我明天就着手查,只要是陷害过太太的,我通通给抓出来。”
南景深仰头靠着座椅,精致硬朗的面容前笼罩了一层深重的白烟,他双唇抿得很直,“你也认为是陷害?”
“是,如果太太生过孩子,她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太太心地善良,四爷您比谁都清楚,她绝对不是有心机的人。”
南景深夹烟的大手覆在额前,重力的按压太阳穴,他狠吸一口,香烟直接燃掉了半根,微张的薄唇间,溢出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