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楚腰纤细。

半晌,嬴卿浔才缓缓开口,说道:“国师为何大驾光临,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本司也可以有所准备。”

“呵,祭司何必与我如此生疏,你我同朝为官,即为同僚应休戚与共,表里相依,我来拜访祭司也是应该的。”独孤祁云含笑回道,嗓音温润,似碎玉击落于碧盘。

“哦?本司与国师今日才见,好似未到辅牙相倚的地步吧。国师不要胡乱用词才好。”嬴卿浔柳眉微跳,语气清冷。

“不是辅牙相倚,是如胶似漆。这不祭司前脚入了这霁云殿,后脚本座就来为你道喜,难道祭司如此小气,连盏茶都不允许本座喝吗。”不见尴尬,独孤祁云轻笑,压低声音,磁性的嗓音宛如淳淳的美酒,醉人心魄。

嬴卿浔淡淡说道:“本司这里未有浓香名茗,唯有淡茶一壶,还望担待。”

“敬谢不敏。”独孤祁沄含笑。

嬴卿浔带着独孤祁沄入了前殿。她从一个精致的茶罐中挑出一个茶饼,用茶臼仔细的捣成粉末状,见碎的均匀了,就放入茶碗中,素手拿起一旁的黑色玉壶冲点入碗,微沸的水氤氲出迷蒙的雾气。她的动作似行云流水,优雅好看,美得似一幅画。注水之后,碾碎的茶末被开水一烫,立刻散发出蒸腾的热气和香气,一下子就溢满了整个前厅。然后便是调膏,注汤,击沸……

只见嬴卿浔拿起茶宪力道均匀的开始打茶,不一会,茶盏中的茶水便水乳交融,泛起沫饽,如堆云积雪。见汤花匀细,紧咬茶盏,久聚不散,正是点茶的最佳效果“咬盏”,嬴卿浔满意地笑了,将白玉茶盏递到独孤祁沄面前。

独孤祁沄优雅的用两根修长玉白的手指拈住,拿到嘴边,轻轻吹散晕散开的热气,浅尝一口茶,说道“此茶汤味醇厚,香气清芬。想不到祭司这点茶的功夫如此高深,看来本座今日是有福了,能尝到这上好的银针白毫。”

“能让本司感兴趣的东西甚少,唯独这茶乃本司所钟爱之一。”嬴卿浔淡淡说道。

“本座品茶时,只觉拂面春风笑靥开,味同甘露润灵台。可其中却有淡淡的姜药味,可是祭司在其中加了药材?”

“然也。”嬴卿浔颔首。

“听闻祭司之前乃是民间医女,皇上的心疾连天门老人都医治不了,你却能,想必必是医术甚高。凭祭司妙手回春的医术和绝世之容,必是让人大为传扬,可为何本座之前从未听闻祭司之名。”独孤祁沄懒懒的说道,声线微沉,眸子滑过一道暗芒。

“本司之前并不想有太多声明困扰,一直低调行事。”嬴卿浔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既然是低调行事,又怎会入宫做了这祭司呢。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之事?”独孤祁沄玩味道。

嬴卿浔眼中划过一丝冷然,“哦,那国师是怎样想的呢?”

屋内一片寂静,许久,才听到嬴卿浔说道:“本司做事,与你又何干。难道只允许你独孤祁沄可以暗自筹划,却不让本司有所作为吗?”

独孤祁沄笑道:“本座还真不知祭司大人一介女流还有什么作为?本座还有事,便不陪祭司大人了。不过,提醒大人一句,不要作得太狠,本座可不是陛下那么怜香惜玉的人呢。”

“恕不相送。”

嬴卿浔起身,看着独孤祁沄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缓缓说道:“我想要的,不正和你一样吗……”

“主人,用不用属下去结果了他。”一道青色的人影从暗中闪出。

“青影,独孤祁云如今还没有触犯到我的底线,再者,他有大用处,无须动他。”嬴卿浔把玩着茶盏,温如光滑的杯壁略微折射出纤纤玉手的剪影,泠冷的眼眸划过不明所以的光。

“对了,黎儿怎样?”

“少爷他一直要见您。主人,您可是要见见少爷?”青影试探道。

“我抽空会去见他,但不是现在。”嬴卿浔放下茶盏,缓步走到窗前

“主人,属下不明白,为何不把少爷带在您的身边,而是将他……”

嬴卿浔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天空,刚刚还艳阳高照,云卷云舒,现在却黑云压城,冷风扑面,快要下雨了……她喃喃道:“这皇宫表面繁华,实则内里的黑暗肮脏却令人发指。他无武功,留在我身边,我怕我不能给他一个安全的环境,反让他身陷囫囵。”

“主人,以您的武功,难道还护不了少爷吗?”青影疑惑道。

嬴卿浔用你是傻逼吗的眼神瞥了一眼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了,那群人都安置好了吗?”

青影眼上染上笑意:“只等主人你一声令下,他们便……”

“主人,不好了,少爷不见了。”青嫦闪了进来,焦急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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