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贺穆兰突然生出一个猜测来,愣了愣神,问他:“你可知那校尉叫什么?”
“不曾听旁边人喊他的名字,不过都称呼他杜校尉。”百夫长想了想,“好像崔太常身边经常跟着的几位家将也陪着他,应该也是出身高贵之人吧。”
这才是让他们更加气愤的地方。
有钱有地位了不起啊!他们若是和他一般从小有名师指教,一定也能这般厉害!
贺穆兰听到羽林校尉姓“杜”,心里就咯噔一下。
拓跋焘的化名,不就是杜受,阿不,杜寿吗?
他又想做什么,居然跑到黑山大营里摆擂台来了!
其他将军当然不敢阻拦,大部分将军都认识皇帝,一见到他在做什么,吓都吓尿了好吗?
“我下午随你去。”贺穆兰想到这个,实在是坐不住。“他们比武是什么规矩?步战?马战?”
“将军果真要去?太好了,花将军去,我们稳操胜券啊!”那百夫长喜笑颜开,“对方每次出三人,三人对三人,他们配合默契,每次到了马战之时,总是被挑下马去。”
“三人?”贺穆兰看了眼身边跃跃欲试的亲兵蛮古。她如今帐下就算那罗浑武艺最高,和她也还有段距离,蛮古是老将,经验自然丰富,但他一打起来就疯疯癫癫,她还真不敢带着他去。
万一打的兴起,把皇帝伤了,那就要命了。
“将军莫要担忧,还有两个人选,也是武艺高强之辈,只要将军下午答允应战便是!”
贺穆兰想着左军和中军也有许多强将,便应允了下来,答应下午校场相见。
到了下午,贺穆兰配上磐石,提着铁槊,跨上越影就去了校场,到了校场门口,正遇见早上来的那位百夫长,翘首盼望着将她迎入场中。
贺穆兰到了校场一看,另外两个人还真不是陌生人。
一位是大比输给她的那位陇西李氏之后李清,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库莫提帐下的副将,如今独孤家家主之子独孤唯。
贺穆兰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没有发烧。
到底是吹的那阵风,把很少凑热闹的独孤唯吹过来了?
独孤唯见她来了,苦笑着凑近她问:“也是听到对方名字以后,不得不来的?”
贺穆兰一听,便知道独孤唯为何而来了,低着头小声问他:“怎么是你来了?库莫提将军呢?”
“这种事,将军怎么会出面……”独孤唯摇了摇头,“那位……哎,那位也太胆大了!”
一时间,两人都心有戚戚焉,叹气不止。
唯有后来的李清,不但什么都不知道,还对着一伙儿来“踢馆”的羽林军厌恶无比,提着长弓就和花木兰两人立志:
“花将军,独孤将军,这些人毫无入乡随俗之意,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厉害看看!”
“呃……这个……”
“我早上闹了肚子,不知道可敌得过他们……”
两人打着马虎眼。
“岂可如此没有斗志!”
李清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已经在心中把他们当做了是谦虚,“军中将士们都对我们寄予厚望呢!”
这下贺穆兰苦笑更甚了。
没一会儿,样子招摇、皆穿一身银甲的“羽林郎”们到了校场,身边果真有崔太常的家将,以及军中几位将军的亲兵陪着。为首之人,正是人高马大,相貌堂堂的拓跋焘了。
贺穆兰和独孤唯虽然心中早已确定对方就是皇帝,但真见了他来,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哀嚎了一声。
遇见这样的对手,打也不大敢打,也不敢做的太假认输,只有憋屈的份儿。
拓跋焘倒是心情大好,见贺穆兰等人来了,还有心思招呼了一下。
“来的可是生擒鬼方的花木兰花将军?来的正好,和杜某切磋切磋!”
“这……”
贺穆兰咳嗽了一声,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身旁的李清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跳出来大叫一声。
“花将军好歹是我黑山大营的主将,你这校尉太过狂妄,来来来,先赢过我李某人,再来谈切磋之事!”
“你说我狂妄,你又是谁?”
拓跋焘感兴趣的看着这身穿鱼鳞甲的蝎。
他无意中被人点名比武,遂升起了好斗之心,却没有真想过一路挑到黑山大营天怒人怨的地步。
只是贸然说不比了,又像是自己怕了他们,到时候羽林军儿郎各个都要用幽怨的眼神看向自己,所以他只能继续比下去。
李清见对方明显瞧不起自己的样子,冷哼道:“我姓李名清,陇西李氏之后,人称李四郎的便是!”
拓跋焘点了点头。
“哦,知道了,李方的儿子。”
“你居然敢直呼家父的名讳!”李清见他喊他爹就跟喊自家儿子似的,老气横秋到令人生厌,顿时银牙一咬,跳入场中就要去摔他。
拓跋焘也想速战速决,什么弓箭、骑术都不比了,提着双拳迎面而上。
鲜卑人也喜欢摔跤功夫,近身肉搏也是军中常比的项目。
拓跋焘下场肉搏,宿卫里也出来两个酗子,生怕皇帝有失,便要一起去擒拿那李清。
“你们好不要脸!”
“花将军!独孤将军!揍他们!”
“李将军,赢了咱们回头请你吃饭呐!”
“怎么办?上了?”独孤唯卷起袖子,笑了笑。“不敢揍那位,给其他羽林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