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贵后来没有洁身自好,因为一些口角而不名誉的死去后,花木兰也在军中跟过几个其他副将校尉之流,这些人都是冲着花木兰撤退那一站的表现和百步穿杨的本事而收归他到帐下,但这些人对花木兰都是又爱又恨,很多人都生出“用着不趁手”的感觉。
他太不像个鲜卑勇士了。抛去他令人咋舌的神力和百步穿杨的本事,这个‘男人’实在是有把袍泽逼疯的本事。
“你为什么不杀他们?你居然让他们跑了!”花木兰新的火长拽着她戎服的衣领,想把他按倒到地上胖揍一顿,在连续推了许多下也没有奏效以后,他停止了这种自取其辱的行为,转而改为用唾沫喷他一脸的方式大声对他质问。
“你那箭无虚发的本事呢!”
“下不了手。”
花木兰淡淡地解释了一声,推开了火伴的手臂。
“你是我大魏的右军将士,居然和我说下不了手?不想你杀人召你进军营做什么?做饭洗衣吗?你怎么不干脆回家带孩子去算了!”
你以为她不想回家带孩子吗?
花木兰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怒视着气的恨不得动手的火长:“那些是魏人u刚那人说他们都是被掠走的百姓!你难道听不懂鲜卑话吗!就算听不懂鲜卑话,那些人里不少人说的是汉话总听得出来吧!”
“从他拿起武器对抗我们开始,他就不是魏人了!”
“你们都疯了!”
“花木兰,我看是你疯了!像你这样不听号令之人,为何将军要把你召入麾下!我们十七火不会要你这种烂脓包的!”
柔然军中最出名的就是“死营”。
和大魏永远是最精锐的先锋营冲锋在前不一样,柔然喜欢用各族掠夺来的奴隶和罪人作为冲锋在前的替死鬼,用以打乱大魏骑兵的阵型。
柔然是北方无数个汗国结合起来壮大的汗国,国内不时也有征战,再加上掠夺大魏边界的时候,只要正在和大魏作战时机也允许,也会带走不少青壮充作送死的卒子。
今日他们奉命去奇袭柔然人前军的营地,将柔然人杀死了不少,但还是有一群柔然人在把这些替死鬼推了出去断后了以后,想法子给跑了的。
柔然主力骑兵都是一人三马,跑了很难再追上,但那些留下来的人却不然。
各军为了争夺军功,这些人也是照杀不误的。跑走的柔然人不一定追的回来,这些剩下来的就是实打实的军功。他们都是些衣衫褴褛,手中只拿着短枪棍棒的惶恐之人,比骑□□湛的柔然士兵好宰多了,不一会儿,“死营”的炮灰们就成了各军马背上挂着的“军功”。
此时人人都在强夺军功,上千骑士杀声震天动地,空中羽箭来去,犹如飞蝗,一干被抛下的步兵仓皇逃窜,天际布满红霞,军帐里魏军飞骑奔驰,狰狞的面目隐约可见。
花木兰也是第一次对上柔然传说中的“死营”,见这些人与其说是战士,不如说是一群难民更为合适,虽也有身高体壮武勇过人的,但连像样的铠甲和武器都没有,再武勇也很难拼出一条活路。
她的伙伴们想法子从其他袍泽那里截下了一群柔然炮灰,再驱赶着他们到了她这边,就是想以包围之势将他们全部歼灭的。谁料花木兰马上横戈,指着南方让他们朝魏境的方向逃,居然将轻轻他们放了过去。
虽然最终逃掉的机会也是希望渺茫,但这些人死里逃生,各个都是大喜过望,一下子就四散而逃。
这时候还准备守株待兔的伙伴们见兔子被花木兰放走了,比柔然人逃走了还气,花木兰这位新的火长是个老兵,脾气极为火爆,当即就驱马上前,恨不得把花木兰也挑于马下。
结果花木兰不但没有愧疚之意,居然下了马表示自己不会再去追击了。
花木兰最让人可恨的地方是,她虽然不去惹别人,但别人惹到她头上来,不管是她有理还是无理,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军中禁止同室操戈,她这些新的火伴又打不过她,除了咬牙切齿骂她几句再朝她头脸吐几口唾沫,也没有什么其他法子。
但冷遇和白眼总是难免,谁都不喜欢花木兰这种在他们看起来简直脑子有癔症的家伙。火长往往负责火头社开灶做饭之事,他有意刁难,花木兰就连吃上热食也成了难事。就算是好好的粥饭,到她手上时,里面也常飘着浓痰灰土一样的东西,倒尽了胃口。
“听说你前几天放跑了柔然人,军功都去了七十?”也被分到了右军主军的胡力浑得知了花木兰这一阵子的窘迫,揣着晚上剩下的胡饼偷偷去找花木兰。
在花木兰心里,这些在新兵营里的火伴们才是真正的“生死之交”,那些帐篷里鼾声如雷、因为一些龃龉就做出恶劣行径报复的家伙们,充其量不过是想利用她天生的神力获得军功的蠢物。
“哪里是柔然人,是被充入死营的魏人。你不知道,我放跑的那群人里还有不少是孩子,嘴上连绒毛都没有呢。”
花木兰嚼起了胡力浑送来的胡饼,因为没有热汤泡开,胡饼甚是难以下咽,噎的她直翻白眼。
“说人家嘴上没毛,你嘴上不也没长!”
花木兰心虚的拿胡饼盖住自己的人中位置做掩饰。
虽说他们鲜卑人不像汉人那样到了而立之年就开始蓄须,可是若是这么长时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