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妍无奈,闭嘴不言,到是崇祯,思索片刻,接话道:“翟爱卿所言甚是。”而后低头不言,走到回到太和殿中。
殿中只有两处坐椅,一处当然是龙坐,另一处则是翟妍的坐次,其它大臣虽然对此有些不愤,但时值王朝紧要关头,多数大臣终能难忍得三分,可惜官僚斗嘴旧习难改,从中跳出一人,他道:“焉有一殿双坐,还是牝鸡稳坐其位?”
听到怒斥,崇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众大臣看着翟妍安坐椅上,多少有些愤恨之色,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说道:“翟爱卿忠心于君,于社稷大功,封王拜相不为过也”
知是崇祯好意开脱,但也不等他说完,翟妍起立打断崇祯的话,说:“陛下,臣历年征战,膝盖有伤,若是群臣对此有意义,臣下站着便是。”
翟妍可不信封王拜相这些鬼话,受这些词所褒奖者,在洪武帝眼中的头号肉中刺,崇祯此为也杀过不少大臣,朱家传统在此,今日若是受了这些话,以后的日子怕就不好受了。
众臣那能不知道这些事,此时众人心理又回到从前,不敢视君以诚,不敢事务以真,功大死罪,真心话伤君,也是死罪,只有空话大话,浮夸最合适朝堂之上的生存之道。
崇祯没想到翟妍一句话,让群臣又生嫌隙,但也不知如何是好,人心最是难懂,更不知如何安抚,才能慰藉诸臣之心。
王承恩不无时机的扯了扯龙案上的布,见到动静,崇祯向他看去,王承恩不敢说出声来,因为祖训有令,太监不能干政,因此只敢冲着翟妍努努嘴,极小声的从喉咙嘟出一个“朱”字来。
崇祯忽的想到之前与王承恩商议如何奖励翟妍之事。
那日翟妍出洞引走搜兵,就封赏之事两人聊开了,封官肯定是要的。能封得她什么官职?倘若她有心造反,自己做个什么女皇,何需官位?
赏赐重宝?那更加不行,现在抢回七千万两白银,她有一半,就算她再分给兵勇一半,也有近两千万两,翟妍直接富可敌国,何需皇帝那三瓜二枣的那点人情?
这时候崇祯才发现,杀功臣是有道理的,赏无可赏,赐无可赐,那就赐死吧,这才是忠臣的最终归宿,然而眼下还需要她,肯定不能这样干,而且于名气太坏,除非她造反,不然,去杀一个女功臣,怕是万古以来,崇祯帝独一份了吧。
商议来商议去,最后只有赐姓一途了,但朱家王朝岌岌可危,若是江山倾倒,朱姓以后肯定不得好死,为此,王承恩说,一不作二不休,将翟妍赐朱姓,授郡主位,最好烧个黄纸,插两柱香,斩个鸡头什么地,与她拜为兄妹,生死契阔,才能永不相负。
这有几点好处,第一,可让将两者关系拉得极近。就算打退鞑子,江山也不一定稳,就眼下乱象来看,没个五十年怕是平息不了,到时她都可能老死,后人之中,还不是由得皇帝想怎么掰就怎么掰,何况,翟妍这类人,百年难得出一个,她后人之中,不一定有超越其者,再对她后人好点,既全君望,更全君心。
第二点,不能赐公主,只能赐郡主,原因若是陛下驾崩,她若是公主与太子平等身份,她又比太子年长,能力更比太子强,万一她要与太子争个什么,太子岂是她的对手,所以,抬上一级,让她做太子他姑,防止万一真的起了争执,作姑的自然不好以身份压太子,更有可能借着太子他姑之名,还得出来辅佐太子,以全她的名声,古时这叫仲父。
最后一点,自然是在眼前,现在的大明其实早就亡了,整个行政机构全部瓦解,再难有效动作,军队力量还得翟妍帮皇帝撑起来,而且更重要,眼前这关是否能过,得看与翟妍能不能冰释前嫌,同心戮力,共渡难关了,此时闹矛盾,那叫自取灭亡
崇祯想得很多,当时与王承恩商议的每一个字都在脑中徘徊,只是难以决定。
按说,授于如此高的待遇世所罕有,还得代父收女,青史之上也不知道如何编排才说得过去,不过王承恩那句:“翟妍虽是匪类,却无奸雄之志,陛下可赌上一赌,反正无需任何赌注,因为陛下什么都没有了。”
想通了的崇祯一拍龙椅,坚定道:“王承恩,宣旨吧!”
王承恩早有准备,口颂“奉天承运”便顿住,只等众人反应,大臣一听,立即下跪听旨,而翟妍则傻愣愣站在那不动。
大臣们与王承恩见了,都替她着急,这人怎么好不知趣,当得皇帝的面颂旨,肯定是大赏,那有不下跪的理?
翟妍可没那么傻,她前世今生有少跪人,今生同样如此,也肯定不会再跪他人,因此只得装作手扶膝盖,艰难下跪。
崇祯摇头,心中想起她那一句:不聋不哑,不配当家的格言来。
“翟爱卿为朕力战群贼,伤患难当,朕在此,特置一旨,往后翟爱卿见君,免跪。”
翟妍一听,整个半躬的身子瞬间直溜,这才是她中心的大赏。
王承恩继续宣读早就准备好的旨意。
内容无非是赐姓翟将军为朱姓,改名朱妍,封为海宴郡主,领天下兵马大元帅,责其会战于京畿,抗鞑子入侵。
翟大将军现在变成朱大将军,听得她是一愣一愣地,这一切都有超出她的预估,朱家皇帝除了多疑病,就是小气病,动不动就是杀人全家,能从朱家得到好处的,而又占了名的,还真没几个,好像那个说相声的于谦就是一个,不对,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