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火在瞬间就燃烧的很旺,明显就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对方不仅知道他们今晚会来这里,还趁他们不备的时候,做足了准备。
而且这火燃烧起的时候,是四周一起闪现的火光,因此,对方绝对不止一个人。
“有人要我们死。”
曲幽荧紧握着拳头,看着外头冲天的火光,脸色暗沉。
“先出去再说。”
木景烛脱下外袍,眼神在房间四周一转,最终定格在墙角的一个水桶上面。
“有水。”
他大步走过去,要拎起木桶,曲幽荧也跟上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不对。”
木景烛侧头,她则解释道,“我发现我们忽视了一个问题。气味。”
木景烛眼色一按,瞬间明白了过来,打开水桶上的盖子,伸手入内,而后眉峰一蹙,“是油。”
一般人在遇到火灾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找水,用水泼在身上,防止烧伤。
要不是曲幽荧及时反应过来去阻止,那一桶柴油就直接倒在两人身上,那么他们只要沾染了火星,就会被点燃。
“我竟然没有察觉到柴油的味道,是我的鼻子失灵了吗?”
曲幽荧揉着自己的鼻子,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鼻子很灵,一般人闻不到的气味,她都可以闻得出来,可是今天,要不是察觉到有人过来,她根本闻不到气味。
木景烛把柴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才说,“凑得这么近,我才闻到柴油的气息。所以不是你鼻子的原因,应该是有人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就对我们的嗅觉下了手。应该是我们今日的食物或者周围接触到的东西上,被人下了毒,才暂时消退了我们的味觉。”
“怪不得我进来的时候,面对尸体,都闻不到什么刺鼻的气息。我还以为是爹特意寻了人在尸体上做了一些处理,才让味道这么淡的。”
“先不管这么多,出去要紧。”
“可没有水,外头的火这么大,我们能跑的出去吗?”
“能。”木景烛还是将外袍披在曲幽荧的头上,然后一把将她抱住,“你尽量屏住气,别让浓烟呛了。”
曲幽荧点点头,依偎在他怀中不动。
木景烛抱着她,提起全身内力护体,抬脚就把那个装满了柴油的木桶给踢向了门口。
门本就被大火烧的脆弱,他这一脚,带去的不仅是柴油的燃机,还有内力的冲击。
不仅把门给踢开了,还引起了不小的爆炸。
爆炸声冲天,外头正在救火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后退,曲青阳更是忧心忡忡,大叫着继续灭火。
他虽然对这个大女儿有时候气的牙痒痒,但她毕竟是辛娘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他保护不了辛娘,所以必须保护他们的女儿。
“都给我快一些,多去那些水来,快,快!”
要不是被二房母女拦着,他肯定会冲进去。
“怎么好好的就会走水了?一定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呀!”
孙姨娘看到曲青阳满脸的担忧,又思及自己女儿死后他的反应,眸色里终究还是染上了一层怒色。
但她还是在他面前扮演着温柔贤惠的妻子。
“老爷,你别担心,她会没事的,你别急坏了身子。”
“爹。”一旁不动声色的曲绮罗看着滔天的火光,忽然对曲青阳说,“女儿觉得这火来的蹊跷,烧的这么旺盛,很明显是用了柴油,目的怕是要置姐姐于死地。”
曲青阳听着这话,明显一震,摇着头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有人想要杀她?”
曲绮罗看了孙姨娘一眼,神色不变的说,“女儿记得在水府的时候,因她参与调查,那个凶手可是对她下过不止一次的毒手,姐姐两度都差点没命。眼下才回来就出了这种事,所以女儿觉得,应该还是那个凶手。姐姐阻扰了她的计划,所以才会遭此遇。而且——”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眼神闪烁,似是有话想说却很犹豫。
“而且什么?”曲青阳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中,急切的问,“你快说。”
“爹,女儿怕说了,爹心里会难受,会想起大娘。”
曲青阳一怔,“你是说辛娘?”
“是。”
“辛娘她已经去世多年,此事又怎么会和她有关系,你且给我说个清楚。”
曲青阳的语气有些硬,连带着声音也高扬了上去,面对曲绮罗,倒有些兴师问罪的举动起来,惹得孙姨娘很不高兴。
她往自己女儿身前一拦,道,“老爷,绮罗也只是就事论事的分析出这场火灾背后可能的猜测,并非是有意提起与辛娘有关,你别生气她的气,我这就带她下去休息。”
“不。我不走。”
曲绮罗挥开孙姨娘的手,面对曲青阳,很是傲然的说,“女儿所言非虚。就在女儿一路艰辛回到曲府的路上,听到的不止一次关于辛娘的身份,人人都说她是密教天玄前任掌门的女儿,身负重大宝藏的秘密。在她去世前,就把宝藏的秘密告诉了她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姐姐。本来女儿是不相信的,若有宝藏,以姐姐的性子,必然会宣扬些什么。可姐姐一向安分守己,出手也不阔绰,可以说除了在外验尸,为人很是低调。但这是咱们自家人才知道的,至于外人,只会觉得她的一切低调都是伪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告知别人她并不知道什么宝藏。有些人是宁愿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人。姐姐屡次遭难,定然和这个秘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