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襄陵镇,人来人往,老爷子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走的也慢,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让人看得很是可怜。
曲幽荧跟在后面,几次想要上前帮忙,借此来接近老爷子。
但老爷子似乎是背后长眼睛一样,每一次都在曲幽荧刚想动作之前,就缓过来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你觉得他像不像是刻意为之?”
曲幽荧总觉得奇怪,但她又不敢完全肯定,因为她看不出此人会不会武功。
“他在引我们过去,又似乎在躲避什么人一样。跟着再看看。”
“好。”
两人继续跟着,一直走到了城西旧区。
这里是整个襄陵镇生活最贫困的地方,虽然每年木知府都会拿出一笔银子来供给他们,但这里依旧住着很多孤寡老人,还有无父无母的孩子。
“那儿就是老爷子的家了?”
曲幽荧走出街角,就看到老爷子往一处围栏走去。
围栏里面只有两个茅草屋,看上去十分破旧。
“走。”
木景烛拉着她的手,跟了上去。
怎知,还没走上几步,前方正要开门进屋的老爷子,突然身子一僵,然后倒在了地上。
“不好。”
木景烛松开手,快速奔了过去。
曲幽荧则落后一步,也正是这一慢,让她看到有一个黑衣人,在他们身后的屋顶上。
见她回头,那人身子一矮,就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曲幽荧快速朝木景烛跑了过去,看他正在检查老爷子的伤势,焦急的说,“我看到个黑衣人,只可惜人已经跑了。”
“先把人扶到屋里去。”
两人把老爷子扶到床上,解开他的外衣,发现是一枚飞镖。
虽然没有直击致命部位,但飞镖上淬了毒。
此刻老爷子的伤口周围的血迹,以及嘴唇的肤色,都开始逐渐变黑了。
曲幽荧蹲在地上,伸手摇了摇他,发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身上肤色冰冷,仿佛是个已死之人。
“呼吸微弱,昏迷不醒。怎么办?”
“别急。”
木景烛安慰着,他用内力探查了一下老爷子的周身,然后神情不太乐观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
“他五脏六腑都有受损,此刻中了毒,怕是回天乏术。”
“那怎么办?好不容易发现个和案件有关的人,就这样没了,难道真的是天要绝我们吗?”
木景烛沉吟片刻,道,“或许有个办法可以救他。”
曲幽荧一喜,忙问,“是什么?”
“苏长决手中有一根金针,名为续命,传闻,有此金针续命,濒死之人最多还可以活上一日,且与常人一样无疑。我有幸见过一次。只要他肯出手,那么我们还有机会。”
“我去找他。”曲幽荧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在这里陪着他,我去找苏长决。”
木景烛点点头,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但她知道要请苏长决出面,觉不容易,所以走了一半路,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跑去。
而此刻的苏长决,正在曲府做客。
谢小二十分委屈的坐在他的身边,端着茶,喝到嘴巴里,都是苦涩的。
曲青阳听到苏长决长门,是亲自接待,不光如此,连二房孙姨娘也是有意为之。
对她来说,虽然苏长决眼睛看不到,但他的家世,他的能力与外貌,都是屈指可数的。
若是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必然是能位于高位的。
更何况,按察使苏大人,下个月起就要迁升去宣城任职。
那可是朝廷脚下,天子所在的地方!
所以听闻苏长决上门,孙姨娘可是十分起劲,命自己的女儿曲绮罗亲自奉茶。
毕竟曲幽荧的婚事已经订下,剩下的就是她女儿的终身大事了。
“苏公子,这是绮罗做的点心,你尝尝。”
待曲青阳和苏长决一阵寒暄之后,孙姨娘就让曲绮罗去上点心。
那一句话极有意为之,苏长决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微微一笑,右手往边上摸去。
曲绮罗立刻将点心拿起递了过去。
“公子,请用。”
曲绮罗虽然是庶出,但从小接受的教养都是一个嫡出该有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襄陵镇可是不少人心中的美人与才女。
和曲幽荧放在一块比较,就是前者为天,后者为地。
苏长决伸手接过,指尖碰到曲绮罗的手指,带着一丝的微凉。
他神色微微一凛,眉峰轻蹙,继而又展颜笑着,问,“二小姐的手有些凉,是着凉了吗?”
曲绮罗快速的缩回了手,脸色微红着摇了摇头。
“多谢公子关系,绮罗没事。”
“那便好。”苏长决微笑着将手里的点心放在唇前轻轻一咬,“这是桃酥饼?”
“正是。”
“二小姐的手艺不错,我最爱的就是桃酥饼,多谢了。”
他这么一夸奖,曲绮罗更是面色发红。
如同夏日的晚霞,从层层白皙柔嫩中渗透出来,任谁见了都会心爱怜之。
只可惜,苏长决看不到。
即便他看到了,也不会有所感觉。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吃了块桃酥饼,曲青阳忍不住开口问,“不知苏公子突然上门拜访,所为何事?是苏大人有何安排吗?”
曲府和苏府并未任何往来,因此曲青阳对于这位的突然上门拜访,除了惊讶之余,尚有些警惕。
“我初来襄陵镇,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