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访这个制度自从被发明出来,就注定比告御状滚钉板还要艰辛。傅思燕在判决下来至今四处告状,短短时间就将自己的名字搞进了自来水厂和市委的黑名单。
周书所在市的自来水厂、自来水总公司和国内大部分水厂公司一样,属于事业单位。如果出现事故,厂子高层领导是要被问责的,会影响到他们的仕途和收入,这直接导致了他们出手干预司法公正。
篡改一对无权无势夫妻的死因并不难,比搞定他们难缠的女儿要简单得多。厂方只花了五万块钱就拿到了他们想要的尸检报告,面对傅思燕的不断上访他们想拿出十万元当封口费,却没能成功。
厂长和党支部书记被烦怕了,将这十万元散给了当地的一家有些黑社会xing质的保安公司,让他们来对付傅思燕这个柔弱但是坚强的女大学生。
结果显而易见,傅思燕向救了自己还杀了人的古怪小女孩坦白,自己被那群黑社会sao扰得不敢回家住,被强暴过十几次,被监禁过一个月,还被拨光衣服丢到山里两回。
不止一波记者听她说过这段经历,但采访内容至今没有任何见报见新闻的迹象。倒不是因为区区一个自来水厂有多身后的背景能够干预到记者,主要原因是傅思燕的经历太过凄惨,被报道出去后影响太过恶劣,所以被市里给压了下来。
刀杀组作为一个听众听完了傅思燕的经历,天都亮了。小姑娘身为heo平台正义版的杀手,想都没想就决定要插一脚进去。
她向傅思燕要了一角钱,这钱会作为她为傅思燕杀人所获得的赏金。行有行规,杀手杀人如果分文不取,很快变会沦落成以杀人为乐的愉快犯。起结局只可能是疯掉后被同行处刑,这是刀杀组老爸说的。
傅思燕并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儿到底有多大能耐,她只想找一个倾述对象,没想到自己说完后这女孩儿却声称可以帮自己报仇。
成年人的她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么浪漫主义的事情,现实的苦难让傅思燕不再有幻想。
刀杀组昨晚的出现,阻止了这帮黑社会绑架并监禁傅思燕的企图。不过很遗憾。她阻止得了一次,却阻止不了第二次。
作为杀手,刀杀组的踩点能力比起她的杀人技术差得多。她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调查自来水厂领导的名单,以及那家涉黑的保安公司。以小女孩儿的姿态去杀人,那是相当便利的,但要用这个身体去打听事情则是千难万难。
就在两个小时前,刀杀组在跟踪一个保安公司经理的时候悲哀的发现,傅思燕不知怎么搞的又被人给抓了起来。那个经理来到一个小平房,和手下员工一起把绑成粽子的傅思燕塞到一个白se面包车里。运向市郊自来水厂方向。
周书听了这么多,觉得头有些大。似乎眼前这个杀手妹妹,想要一口气解决自来水厂和保安公司这两方人马,还想安然无恙的将那个倒霉的上访女给救出来。
从刀杀组的叙述中可以得知,这件事的解决方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涉案人全都杀光。想要走司法程序让他们罪有应得,周书可没那个功夫挑战这高难度任务。如果只是威胁一下水厂的厂长和书记,恐怕孜孜不倦上访的傅思燕早晚还要惹到他们被抓起来。
“刀妹。你把我叫到这边来,到底想怎么样?”周书这么说有一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他大概猜得到这丫头的目的。
周大老爷这会儿有些后悔刚刚直接打车打到水厂门口。就算自己不帮忙,估计眼前的杀手妹妹也会单枪匹马的跑进去杀人。到时候事情闹大了,jing察很可能顺着监控找到这辆半夜跑来水厂的出租车,连带着找出自己。
刀杀组望着远处灯火明亮的厂区道:“这里灯光太足,我救出傅思燕后往外逃恐怕有些难,你能帮我捣捣乱吗?”
周书苦笑道:“捣个乱。你就要给我五十万,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呀?”
刀杀组低下头,“只留在这里的人不多,个位数。但保安公司那边的其他人,你也要管。”
对于杀手来说。一般情况下的赏额额度包含的是任务难度+任务成本。任务难度很好理解,杀猪和杀熊得到的报酬肯定不同。任务成本则包括执行任务时的一切开销,包括人员、耗材和时间。
在heo平台,任务赏额是由金主单方面提出的,heo平台会给出一个大略的任务难度供杀手分析。对于杀手来说,一个任务是否值得去做,要由自身情况出发来衡量。
不过这种情况只适用于平台主板,长久以来在那些富有一定正义感的杀手心中,对于赏额还拥有另外一个判断标准,那就是人命的价值。
正义版杀手并非只杀坏人,只要价钱合适,他们也会去杀修女、慈善家和义工自愿者。对于这些人的生命,杀手会根据自己内心的‘正义’大小来赋予一个价值。如果有人要他杀一位著名的善人,那么金主所出的赏额至少要多上一百万美金正义杀手才愿意出动。这个善人的生命,被记为正一百万美金。
相对的,如果被杀手遇到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那么杀手很可能只象征xing的收取一些小小的费用就接下这个任务。即使这个任务在难度和成本上很可能高达一百万美金,但杀手愿意以接近免费的价格去杀,那么这个恶人的生命就被标记为负一百万美金。
刀杀组和傅思燕之间其实就是这么一个关系,刀杀组这个正义杀手愿意义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