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旅行者镇的时候,赶车的是彩小姐。她控制的缰绳下,马能够顺着不甚宽阔的道路小步奔跑,所以很快就赶到了目的地。现在彩是不打算坐到周书的身边去赶车了,于是现任车夫把车弄得跟个保龄球新手投出来的球一样。各种歪歪扭扭的洗沟,总是把轮子弄到路外面去。他周大老爷也是了解到什么叫做‘旅途颠簸’。
就在他的马车不知道第多少次准备颠出道路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套停在路边的车马。车的型号配置和周书正赶着的基本差不多。像是一个牌子下出品的同款。马匹方面也差不多,被骟过的壮实公马,这会正吃着路边有些枯黄的草。至于车后面的货物,显然没有彩和蓝这两个漂亮女人有价值,几个麻布口袋堆在上面,估计就是些普通的山货。
“无主之物吗?!”
蓝满脸兴奋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套车马,似乎是打算据为己有的样子。
彩的神情也差不多,“该不会车马的主人病死在路上了吧?那样我们就可以接手了。”
白月国这边没有彩票,普通人对于意外之财的最大幻想就是在路边捡到死去行商的全部行头。这种事情并不少见。行商的死亡率还是蛮高的,一条路上有那么一两百人次路过的行商。大概就有那么一个人死于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死亡率千分之五左右。
“是毒蛇吗?是不干净的水吗?”蓝和彩在一旁激动猜测着。周书好不容易把车赶过去。只看一眼人就要吐了。他很庆幸刚才自己只吃了松子。
目光所及,马车货架上,有一个男人的尸体倒在作为货物的麻布口袋之中。如果这人的鼻子、嘴里没有流血,软烂的眼球和脑浆没有顺着眼眶和耳朵流出来的话,三人会认为他只是在自己的货车上睡着了。
“我靠。”周书一个紧张说了句中文。“这怎么没完没了了?!”
彩小姐这会都快哭了,“是书店老板说的那个瘟疫!”她只看了半眼,胃里就是一阵的翻江倒海,连忙拉着蓝的手拽着周书的袖子往自家车上跑。自己坐在驾驶位,二话没说一脚油门就赶着车离开了,再也不敢瞎寻思什么身外财。
“刚才那真的是瘟疫?!!!!”
周书坐在货价上,把脑袋上罩着的帽子摘下来一个劲的擦汗。蓝现在也是顾不上对着他的脸好奇了,捂着自己扑扑扑跳个没完的心脏害怕着。
周大老爷怎么说也是见过市面的,想当年病公主杀人那是相当的不干净,一点也不符合她公主的身份。周书在她身边,就那么看着她脏兮兮的解决一个又一个小喽啰,脑浆子这东西也看习惯了,没觉得多恶心。
在于飞鸟她家那个海岛下的秘密基地,蟑螂海也经历过。当时的恶心程度,跟刚才看到的那个死人差不多。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什么‘密集恐惧症’是一帮矫情的人和起哄的人忽悠出来的,刚刚看到拿死人眼眶周围翻过来的血肉上密密麻麻蜂窝状的恶心瘢痕,他算是涨了见识了。眼球就跟破掉的葡萄一样,一只挂在鼻子周围,一只都快流到嘴角了。脑浆子也不是平时混着血粉红粉红的少女颜色,而是又黄又白,而且非常不凝固,就跟坏掉的脂肪一样。
“为什么要死得这么恶心?”周书捏着拳头,觉得这次自己肯定算是遇到大麻烦了。
彩一边赶着车,一边粗重的喘息着,看来她也吓得够呛。刚让马儿远离那路边挺着尸的马车,三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那尸体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