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鸢对男人的心动感觉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就结束了。相当短的一段恋情,她经常会对身边的男人有好感,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到了那种年龄。
这一次的心动不是自然消失的,而是被另外的事情打扰到,无暇顾及。水池方向,出现了看起来很可疑的水雾,蜗鸢连忙掀起身上的衣服捂住头脸,露着肚脐准备逃跑。
她一点都不怀疑目前发生情况的灾难性。这两周来类似的事情已经出现过几次了。
城市被敌国占领,黑羽公爵一家被押送到敌国,贵族们纷纷投降,平民财产被夺受尽屈辱。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会出现反抗组织的。
蜗鸢很确定,这城市内发生的一切骚乱加起来,有八成来自于反抗组织,另外两成有一半要归给西之国的军队。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比较温和的。
就在她屏住呼吸准备拔腿逃跑的时候,腰间挂着的漂亮水壶提醒到她。地上那个大方的异族男人需要帮助。
“我是医师!我不能见死不救!”
一辈子也没治好过几次病的蜗鸢拖着周书,隔着湿润的衣服小口小口的呼吸,艰难的前进着。朝着水雾之外逃去。
太阳的力量很快就将雾气给驱散了,今天大概是几周来气温最不近人情的一天。蜗鸢的家离汲水处也就是倒霉事儿爆发的地点并不远,要不然她也不会一大早起来闲着没事儿就来打水,她家存水还足够多。
在大太阳下,她拖着好像还活着的陌生男人,一点一点的往家走。此时整个西城区已经进入骚乱之中,到处都是一片乱糟糟的样子。对于一个漂亮男孩拖着个死人这样的举动,倒是没有人多看一眼,急急忙忙的躲回家中以免倒霉事儿落到自己的头上。
蜗鸢的力气还算大。在没有人找她看病的时候,为了生活费。偶尔会去帮着农场和林场做做工。普通女孩都是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摘菜煮饭,她则是要轮着锄头、斧子对准地面或者树干。倒是因此锻炼出了不错的手劲。
将男人抬回家,再次确定他的呼吸,蜗鸢让出自己的木板床给病号躺着,自己则是出了门,去收集自家偏方之中所需要的材料。军管已经快两个月了,不管什么东西都越来越难找,只有莫名其妙失踪的人越来越多。
好不容易在邻居那里凑齐材料再回到家中,在院子里石头垒成的灶前烧上火。
“在今年夏天最热一日的正午烧火,我还真是惨……”
蜗鸢抱怨着,用吹火筒一点一点的将点燃的柴弄着,将家里储备的水捞出来一瓢倒在锅子里去煮,接着开始用石刀将材料切碎。
目前整个日光城,除了军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拥有刀具,全部都被没收,防止有暴乱发生。人在手中用武器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头脑发热的事情,让他们失去反抗的力量,悲观情绪倒是会让人更加老实一些。
蜗鸢倒是没军人没收什么东西,因为她本来就买不起菜刀,一直在用自己找到的一个锋利的石片当刀子。这会她手法娴熟的将一大堆绿色植物切开,正在向上面涂抹盐和一些其他的粉末物体。
水很快烧开了,蜗鸢家的后院变成了整个日光城最热,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她本人也是在灶火和太阳的联合攻击下变得湿淋淋的,满头大汗,水分不断流失。她的上衣被汗打湿,比之前用水冲凉时还要湿,一件薄薄的衣服穿了跟没穿区别不大。
周书在房间里躺着,武人身体的自动恢复能力正在起着效果。没过多久,他就恢复了意识。
他的神智很清醒,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昏迷。这会看了看近在眼前的低矮天花板,他确定自己应该是被什么人给救了,还没死呢。
这屋子里灰尘很大,墙壁斑驳破旧,是用手能抠掉土坷垃的那种。很让人担心一场雨甚至一泡尿会把墙给冲塌。这种房子比当初凯尔南小弟的家还要不堪一些,不过好歹这边坛坛罐罐的有点生活气息,虽说那些罐子像是考古学家从地里刨出来的。
他的身体还不是很好用。肌肉酸痛,下身基本没反应。这把他给吓坏了。在这种文娱不够发达的国家生活,没了下半身基本就等于没了全部的消遣娱乐,相当凄惨。
“我大概是多久之前中的毒?”他自言自语的盘算着。看着天光,似乎没过多久的样子,于是周书尝试着吃了一颗时间回溯糖豆,等了一段功夫,身体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力气。
就在他准备从这嘎吱作响,摇摇晃晃的板床上起身的时候。敞开着的房门走进来一个人。要不是能够隔着她湿透了的上衣看到小小的隆起和粉红色的凸点,周书还真会把她当成男的。
用了几秒钟,他老人家回忆起了这粉红两点的主人,是那个跟自己一起在阴影下乘凉的女孩子。
“是你救了我吗?”周书看着女孩子,盯着她手上端着的木碗。他发誓,用这碗吃饭的人要是没点内腑等级,估计会常年被上面的木刺弄出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