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大人?”知女睁大了眼睛,颤抖的嘴唇吐出难以置信的字音。她摇晃着走前两步,看起来有点恍惚。
从白绸花朵中缓缓显现的身影如此纤细,在夜色中似乎散发着柔光。宛如精致人偶的美少年就站在那里,嘴角牵起迷人的弧度,浑圆如满月的浅色眼瞳映出他们震惊的神情。
蜻蜓的目光暗了暗,黑色的雾爪再次从四面八方拍击而下!
在庆忌他们的惊呼中,黑色雾爪湮没光亮。然而只是瞬间,纯白的色彩就华美绽开,神女幕的白绸空中舒展,而它发散的源头——少年,则已轻盈地落在蜻蜓身旁。
蜻蜓瞳孔一缩,还未行动起来,就已被少年身后盘扭的白绸之枪抵住喉咙!
羊脂玉一般细腻的脸庞近在咫尺,蜻蜓能闻到那股桂花的冷冽暗香。
被那双迷人的琥珀色眼瞳蛊惑,他瞪大了眼睛失神地凝视少年。坦然地接受他的注视,少年微弯眼角,亲和地微笑:“我是真的呢……”
山泉般清冽悦耳的声音如此真实,这让庆忌、宁野当即下跪:“……州主!”
白绸中的少年淡漠地微笑着注视他们,被夜色浸染的淡色眼瞳闪动冷光,看起来摄人心魄,在被其注视的瞬间蜻蜓就相信,自己会被引入噩梦,一场盛大瑰丽的噩梦,在那尽头就是永无止境的黑暗,而他会死在那里。
——·——妖王都
此刻,雪松他们都坐在贺岩枋家的大厅里,相对沉默。
“雍和的命是保住了,但他什么时候能说话就不得而知。”听完来自炎山的电话,贺岩枋有点疲倦地说。
“他是在哪里受到的袭击?”帕丽斯皱着眉问他。
“就在我们经常走的小径,炎山说附近有很多野兽的脚印,正在调查,”贺岩枋往后一靠,“雍和胸前别着木槿花,雪窎对此反应很大,毕竟那牵涉到外祖母滕姬……他担心这会影响到弟弟的治疗,敕使目前打算让时雪进入封闭病房,雪窎也会被隔离‘保护’。”
“假设存在亡者异,那也不关他们兄弟的事啊!我去跟敕使前辈讲,这样做不对!”就算是雪松也有点烦乱了。
“雪松,没用的,这牵涉到诅咒,敕使不会让步。吉恩就在那里,要是有办法的话事情早就摆平了。”贺岩枋冷峻地阻止他。
“不能放任他搞隔离啊,要是再这么下去就得把我关起来,还有吉恩老师和你……”哈登也严峻地指出,“这样才会乱起来。”
确实,他们或多或少都和阎楹九凶有牵扯,如今隔离滕氏兄弟,难保下次就要隔离他们。
“在阮医官记录好伤势后,我和雪松去看看雍和吧,有我们在他的伤不算什么,很快就能问出真相,”登枝说道,她的声音温柔里透露锋芒,“刀伤、滕姬的木槿,看起来太像一回事,反而让人生疑。”
“我也同意,不让你们出面只是想看看敕使想做什么,现在看来可以让你们行动了。”贺岩枋微带杀意的模糊笑容让雪松不由心头一惊。
“因为这次意外,花开院不可能解封了。”丽贝卡冷笑着说,然后继续做笔记,“敕使会越来越讨厌吧,我们还是让卡洛斯去烦着他好了。”
“对啊对啊,这个我擅长!”听到这里,一直在吃点心的卡洛斯兴奋起来,“虽然不怎么喜欢缠男人,但我肯定能办好的!”
“交给你了。”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贺岩枋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翻阅天惩者白世分部传来的文件。
“总部长那边有很大意见吧?他一直希望讨伐破灭星君时你能一同出战。”克里欧望着他,忧虑地问。
“是啊,但我们这边也不乐观,跟苍穹女帝的决战不会拖太久,这边经由院也还乱着,没有精力再陪他耗了,蓝世魔族的力量更可怕,我们应付不来。”贺岩枋快速批示着文件,语调淡漠。
“真的要同时讨伐两个魔王吗?这样天惩者的战力就分散了,何况破灭星君强得离谱,总部会受很大伤害。”丽贝卡质疑。
“我们上次的讨伐就是因为破灭星君掺和才乱了,牵制住星君对我们也有利。总之我们这边丝毫不能松懈,不管亡者异如何诡异,一切的源头还是苍穹女帝,迷惑的话就正面突破,明白吗?”贺岩枋望向孩子们,“不要从真正目标上移开视线。”
“明白。”雪松认真点头。
“那么我们就去看看雍和吧。”登枝说道。
“我跟你们一起去,敕使敢玩花样的话我就烦死他。”再抓了一把小饼干,卡洛斯也站起来。
他们走出去,也许是因为凶杀案的调查,街上空空荡荡的。
“陆先生,你是贺先生很好的朋友吧?”雪松犹豫着开口。
“别客气,叫我卡洛斯就行,太正经我受不了,”随意地拍拍雪松的肩膀,卡洛斯看起来相当随和,“我们四人组是最了解彼此的没错,怎么了?”
“我有点担心贺先生……”雪松望向漆黑的夜空,“黑水姬复活,连他的气息都变得奇怪了,他果然还是恨着……”
“嗯,现在所有人都开始变得焦虑,就连岩枋的恨意也苏醒了……苍穹女帝就是希望我们这样,所以要相信彼此啊,没事的,我们要乐观一点。”卡洛斯笑着伸手往后捋头发,看他不太可靠的样子,雪松反而觉得轻松了一点。
“我们会找到真凶的,不要担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