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着被震飞撞在石柱上的瞑,摇摇头,轻藐地笑道:“这两年,你不仅修为上毫无精进,剑法也变得绵软无力,你太让我失望了。”
瞑杵着剑艰难地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黑衣人,笑着摇摇头,没有任何话语,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言语都是无力的。
剑在手,瞑左手轻轻拂过,白色的魂力随之冲斥剑体,剑吟回荡四周,挥剑冲向黑衣人,瞑穿梭在石柱林间,剑气斩断一根根石柱,随之石柱被斩断。
黑衣人看着瞑,讽道:“愚蠢!”
黑衣人挥剑迎上,强大剑气,所过之处,飞沙走石。
众人的目光中只有两道光,极光,划破长空,朝着一个共同的汇点……
这一剑! 决胜负! 而且是一场关乎五个人生死的胜负……
一层之差的修为,就是一道鸿沟。
在几人眼中,瞑必败无疑。
云静和云松转过头,闭着眼睛,不愿去看。
陶闯握刀的手攥的发白……
云腾眉头深深地锁在一起,看着这一剑……
这一剑,越来越近!
四人都是咬牙闭嘴,似是一张口,紧张的心就会蹦出来!
轰!
黑色剑气如大江之潮,奔腾席卷而过。
瞑,白色光点,就像一叶孤舟,渺小而孤独,被巨浪拍飞……
飞,而且飞得极快,借助了黑色巨浪的力量自然飞得更快,两个呼吸之间,便退到了石柱林,将那些之前坍倒成一段段的石柱托起,搭在两根石柱的断口……
“我明白了!”云静看着瞑的动作,浑身一怔,惊醒道。
“什么?”
“瞑是为了我们!”
“为我们?”
云静指着一根根坍塌的石柱,连成的路,道:“为我们搭一条逃出流沙的生路!”
几人顺着手指看过去,只见一条路,一条用断裂石柱搭出的一条生路。
一根石柱坍塌搭在另一根断裂石柱上,一直向流沙的外围,而且出口远离其他十名黑衣人
。
云松激动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喜道:“真是天路,天无绝人之路,这个办法简直匪夷所思,却又奇绝神妙!”
“暗渡陈仓!” 黑衣人看着面前用坍塌石柱搭建的桥,气的浑身颤抖,牙齿在口中咬的吱吱作响,心头怒火中烧! 屈辱的怒火,从一开始,瞑就布了这个局,别人布的是杀局,而瞑,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布的是一个生局。
“你故意与我聊天,只因为流沙的距离太远,无法完成这条路?”
“不错。”瞑承认了。
“你借我剑力,弹飞至最外围,极为隐蔽地选择了撞断石柱?”黑衣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瞑看着黑衣人回答道。
“然后故意装作失去理智,与我对拼,目的是斩断其他石柱?”
“是。”
“然后,又借我剑势之力,快速飞撤,将坍塌搭建成这条生路!”黑衣人已经肯定了,不必再问。
瞑知道了黑衣人有了肯定的答案,也就未再言语,微微点头。
“虽然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承认,你的心智与谋略的确让我大吃一惊!”
瞑微微一笑,直接揭穿黑衣人的拖延战术,道:“别等了,你手下是不可能在他们逃出流沙之前堵住石柱出口的。”
“哼!别高兴的太早!”黑衣人脸上露出计谋被识破的阴冷与愤怒。
瞑转而对云静四人道:“快!要快,至少要快过那十个黑衣人人的速度!”
“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黑衣人?”云松很是坚持。
“好!我们走!”云静没有回应云松的话,反而点点头道。
“真的走?”
云松似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云静,他不相信一向重情重义的云静会在这个时候抛下瞑。
云静点点头,沉声道:“真的走,也必须走!若真的想帮忙瞑,就一定走,走的越快越好,否则我们只会是累赘!”
说完,云静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很坚定。
“这个给你!”陶闯将自己的水袋递给瞑,道。
“你呢?”
“我将兄弟送回故土后,便重回军营,做回军人,绝不在逃避的军人!”陶闯抱拳道,说完紧随云静其后。
云腾拉着还不愿离开的云松,追步而去。
“再见,朋友!”瞑收起水袋,轻声道,轻的只有自己听得到。
有些再见,注定只能说给自己听。
四人运转魂力朝着流沙的外围飞去,四人的速度都很快,为了活下去,也为了瞑用生命作为代价的付出。
瞑看着四人的背影,挥别,珍重,一直强压在胸口的鲜血,伴着咳嗽顺着嘴角溢出。
黑衣人一声轻喝,手中之剑直立悬于掌中,口中默语,黑色魂力如同虫蚁一般爬满剑体,诡异非常,整个人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黑虹,直接斩向用断裂石柱搭建的桥。
“救他们?还是你自己?哈哈哈…”黑衣人大笑道。
“好快的速度!”
瞑大惊,黑衣人的速度远快于陶闯云静四人:“必须拦住他!”
一件事,有一个义无反顾的理由,那么,当你去完成他时,便有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一剑,为了朋友!” 瞑如一道光,像烈阳一样的光,迎上黑衣人。
黑衣人露出讥诮的笑,讽道:“太过在意别人的生死,就是你的弱点。”
一黑一白,相克相斥,生生不息之力的白,寂灭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