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终于是打完了,孙策舒展着筋骨,伸着懒腰出门,正好迎着初升的太阳,才早晨六七点钟,阳光就已经很夺目了。
“子愉,坤桃陪我去城墙上看看”
感觉精神奕奕的孙策,吆喝上两大保镖,卸下衣甲,一面绑着裤脚,一面将头发束在一起,突然听到不远处爪黄飞电正在打响鼻,还信步的过来想亲昵自己。
方悦和凌操看到孙策的动作,当下明白要做什么,也跟着有模学样的脱下衣甲。
孙策则趁着这个空挡,抚着爪黄飞电的马鬃,给它梳理鬃毛和马尾。
时至今日,敢站在它身后为其梳理马尾的,就只有孙策,换一个人,非死即伤。
“劳累一晚上了,你先去休息吧?”
“噗…”
一个响鼻,根据孙策的理解,这是不同意的意思。
“那,你跟着可不能跑太快,得跟在我身后”
“噗…噗”
好吧,这是同意了…
接下来,早起的秣陵百姓就看到非常新奇的一幕:街上,有三人在跑步,一前两后,三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连每次脚落地的声音都十分整齐。
而后面跟着一匹马,它就像玩儿似的,一跳一跳的在前行,身形看上去十分优雅高昂,尤其是鬃毛也跟着一抖一抖,柔顺至极。
再后面,是一批穿着绣有龙头标志的士兵,排成四列,也齐刷刷的跟在后面,面如沉水,步调一致,让那些在街边的百姓看得赏心悦目,这就是平东将军的士兵!
孙策晨跑这件事,让一些人传道开来,大家都是对此赞不绝口,殊不知,这在日后竟然成为了秣陵的独特风景线。
七月十四,这一天,孙粤终于跪在了吴夫人的面前,尽管迟到了几天,但已经不重要,吴夫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上去打了一巴掌,而后含泪而去。
孙粤没躲没闪,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他甚至在想为何不再多打几下?
“孙…你来的到时时候,明天正好中元节,这下我有脸祭拜家父了”
本来想直呼其名,可孙策想了想还是没有,好歹是自己的祖辈,既然已经胜了,作为晚辈他没理由如此过分,毕竟自己也姓孙,说难听点,要是没有孙粤,或许根本没有孙策,甚至可能是孙坚。
“孙策…别让老夫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该他后悔的东西太多,怎么照他的意思,现在来受死,是因为他想通了?
要知道,可不是他来自首,而是被锦衣卫在前往曲阿的路上,逮了个正着。
“你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老夫无颜见孙氏先烈,还有你的父亲,请求先挖去我双眼,再赐一死”
孙粤这个要求…十分出乎孙策意料,就这么一瞬,不得不说,孙粤还是有一定人格魅力,家族中流传的那些有关他的传说,看来还是有一定事实根据。
想到这,孙策默默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七月十五,孙策隆重的在富春为孙坚举办了一场法事,规格按照诸侯祭里最高的标准,太牢。
这一场法事,引来了孙策麾下众多文武将官,齐齐的在厅堂内站了里三层外三层。
从早上的卯时,一直持续到晚上酉时,别说吃饭,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
至于主角孙策,更是连偷懒的功夫都没有,站了跪,跪了站,足足一天时间。
待晚上回屋,腿都直打哆嗦,躺下就让糜环上手捏捏。
‘啪啪’
正和貂蝉聊着蔡琰和吕玲绮的肚子,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老爷,夫人,有客人来访”
今天都累了一天,还不打算放过他?这个时候,到底是谁?
“谁啊?”
“您的三叔父”
孙静?孙策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立起来,白天太牢的时候,就没见着他人,当时还以为是他不愿意看到孙暠的头颅。
拿孙粤和孙暠祭奠孙坚这事,孙策不会觉得过分,这个时代,不仅大汉朝要新老交替,孙家也一样,权力的更替,自然伴随着腥风血雨。
而且,孙静对于这件事也是知晓的,不争的性格再加上他先前的失误,以及孙暠自己的不识好歹,使得他对祭奠之事不闻不问,哪怕那所谓的三娘在家里哭爹喊娘,天翻地覆,他也无动于衷。
是以此,孙策倒不会以为是来找他麻烦的。
相比孙策内心的疑云,孙静则显得波澜不惊,被请进大堂后,心里就一直在盘算回老家后,自己该怎么过日子,是养鱼还是种田?
没错,孙静打算退居三线,不再管政事,安心的做一个空巢老人,孙氏家族有孙策在抗大旗,他很放心。
孙瑜和孙皎也并没有因为孙暠,被孙策冷漠或打入不再起用的名单,反而似乎为了让孙静放心,两个小子得到了不少赏赐,特别是孙皎,被特批进入康成学院学习。
“这…叔父,您可是侄儿唯一的长辈了,侄儿少不经事,还需要您在身旁多多提点”
听到孙静要告老还乡,孙策第一反应是不允,虽然打下江东,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在江东这个问题上,孙静是能帮很大忙的,更何况,江东六郡在孙策手中的,只有吴郡和丹阳,需要孙静帮扶的事,还很多。
不说其它,单单他在江东的人脉,哪怕是黄盖等人,也不可比拟。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伯符真的希望我出面吗?要知道,在政见上,其实我还是比较认同你小祖父的,还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思来吧,该办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