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正是晚上九点半,江南看到姨母还在厅里借着灯光缝补衣服,而素素在旁边学着做手工活——今天之前,江南是没有经济来源的无业平民,虽然有汤姆的照顾,但艾丽莎和素素还是经常做一些缝补洗涮的事情贴补家用。
一股暖流顺着脊椎蔓延,江南只觉得手中的军官任命书带着一种天然的男姓的尊严,然后他挺起胸膛,走了进去。
“呀,素素,你哥回来啦!”艾丽莎赶忙撂下手中的活计,招呼道:“你在烹饪学院的学习还好吗?我每天托尤迪给你送去的黄金粥,都喝了吗?”
江南笑着一一应答,拿开姨母和素素手中的针线:“姨母,素素,以后你们不用做这……”
“这哪行,这哪行!”不等江南说完,艾丽莎夺过针线,急道:“家里有四口人要吃饭,你还要上学,不做这些,也不能总吃喝汤姆的呀,汤姆也不容易……”
江南把军部的任命书送到了姨母手中。
艾丽莎一看,浑浊的眼神中绽放出一丝惊喜的光芒,“罗迪,你当官了?”
“多亏了汤姆帮忙,姨母,你已经是官老爷的姨母了!”江南又把一张军部发放的兵曹令牌交给素素,“素素,你也是官老爷的妹妹了,诺,拿着这个,我还要留在烹饪学院,以后每月的十五号,你就凭这个,去贵族区的军部领取二十枚银币的军饷!”
“嘻嘻,我的罗迪当官啦,我的罗迪当官啦……”
艾丽莎抱着任命书喜笑颜开,而素素小心翼翼地把令牌穿线,挂在了脖子上,也是一脸的喜色。
这场面让江南的嘴角噙着微笑,男人在外拼搏,所求的,不就是家里人的一世荣耀么?
然后他问清楚老仆嘟嘟正在柴房,转身走向了后院。
但艾丽莎望着江南的背影,招了招手,“罗迪……”
“有什么事吗?”
艾丽莎想要说些什么,但素素轻轻一拽她的衣角,摇摇头,眼神中带着哀求的神色。
“哦,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快去吧,快去吧,嘟嘟最近很听话,你多夸她几句呢!”艾丽莎匆忙改了口,等江南走远,她才奇怪地说,“素素,为什么不把那件事告诉罗迪呀,你哥已经当官了,说不能……”
素素笑了笑,提笔写道:“妈,大哥刚刚升官,心里正高兴着呢,就不要让这种小事情来烦恼他了。”
艾丽莎眉头一皱,“这怎么是小事情,上次你就没告诉罗迪,现在还……”
素素还是摇了摇头,看到干女儿脸上的哀求之意,艾丽莎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过几天我再跟他说。”
……江南来到了后院,死灵之王多米埃尔正在柴房里劈柴火,看到江南,这胖老头立刻装出一副痴呆的样子,“嘿嘿,嘟嘟,饼饼!”
事实上,多米埃尔现在清醒着呢,不过,他身负重伤,又没有机会接触尸体疗伤,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一个装疯卖傻的老仆。他想,英名啊,罗迪这小子下手狠辣,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老人家是死灵之王,想活命……就继续装傻吧!
咔吧,咔吧,看到江南进来,扎克也从隐藏的柴火堆里钻了出来,大眼睛一瞪,叉腰怒视江南,那模样好像在说,“臭流氓,你丢下本小姐失踪二十天,跑哪里去啦!”
(江南在帝国烹饪学院期间,扎克一直藏在柴房里监视死灵之王,这也是多米埃尔不敢逃跑的最重要原因——敢逃跑,肋骨你死!)“咦,扎克,你是在跟我发脾气么?”
江南邪恶地盯住了扎克的大眼眶,直到扎克怯生生地捂住脸蛋,他才撇着嘴说,“嗯,这才乖……最近这胖老头有什么异常吗?”
咔吧,扎克趴在了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小乌龟。
“嗯,他很老实……很好,继续观察他!亲爱的扎克小爷们儿,我们能不能拯救仙芝城的瘟疫,能不能荣华富贵,就看对这胖老头的观察和研究了!”江南掰着手指计算道:“先观察他一个月,要是外表和行为上看不出异常,我们就拆开他的身体!”
好狠辣的臭小子!
多米埃尔尽量维持着呆傻的样子,但两条罗圈腿已经哆嗦起来。
但江南根本没有留意着胖老头,继续问扎克,“维克多呢,狼人的尸体怎么样了?”
扎克瞪大了眼眶,举起双手,直勾勾地望着房梁,然后稀里哗啦,她的身体散成了满地的碎骨头。
江南则皱起了眉头,“天气转暖,防腐的冰块融化,维克多的尸体也快要腐烂了……咦,这还真是不好办呢!”想了想,“扎克,你继续留在这里观察嘟嘟,我这就化装成教授去找维兰,猪脑脑的,但愿维兰那里能弄到些防腐的材料。”说着,江南回前院和姨母打了声招呼,带上人皮面具和银色面罩的双重保护,离开了家门。
但就在江南走后的第三分钟,轰隆,轰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沉静的夜色。
“艾丽莎,素素,出来!”
一个黑色战甲的骑士跳下战马,站在门口喝道:“从离开太阳城开始,我家大人已经给了你们将近两个月的考虑时间!我家大人已经没有耐姓了,马上给我们一个答复!”
……维兰住在贵族区的一栋大庄园里,前后十二进琉璃瓦房,游泳池,后花园,跑马场,一切贵族的设施应有尽有。
看到如此奢华的庄园,江南贼头贼脑地转了十五圈,发现塔里克那红眼睛的兔爷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