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你说的是刺绣云锦?”惠子忽然间也来了兴致,围绕干尸转了一圈,说:“这件袈裟是云锦刺绣而成吗?”
“阿弥陀佛,正是如此。”永智长叹口气,说:“想不到今日竟然在这里得此一见。”
“师兄,什么是云锦袈裟?”看他们几人的脸色,好像干尸身上披的这件袈裟倒真成了宝贝,尤其是老刘头儿,恨不得一把将袈裟从干尸身上拽下来。
永智缓缓踱步,“此事说来话长。”
云锦是一种传统的丝制工艺技术产生的结晶,历史可追溯至一千多年前。因其色泽光丽灿烂,美如天上云霞而得名。它的用料考究,织造精细、图案精美、锦纹绚丽、格调高雅。
造云锦的操作难度和技术要求都很高,而且必须几人配合才能完成。若是两个人,一天只能生产5-6厘米,这种工艺至今仍无法用机器替代,故而有“寸金寸锦”之说。
云锦袈裟,全称叫做“云锦真金八吉祥宝莲纹妆花缎袈裟”。曾是皇家的御用品,被历代宫廷所推崇。早在六朝起,云锦便与宗教密不可分。经过不断发展,云锦逐渐成为历朝历代庙堂装饰、袍服袈裟、唐卡经书等用具的珍品。
根据记载,世间制作出的云锦袈裟不过十余件。经历数次朝代更替,人文变迁,真正流传下来的也不过三五件,而当时我们景元寺有幸存留一件,被视为镇寺之宝。若没有极其重要的场合,绝不轻易示人。虽说有此珍宝,却不为外人所知。
云锦袈裟一直在景元寺保管,直到明然这一代住持,应邀来古格王国弘扬中土佛法,随身携带了景元寺的两件镇寺之宝,这云锦袈裟便是其中一件,而另外一件则是舍利子。
随着明然住持的销声匿迹,两件镇寺之宝更是毫无下落,为此不少寺院的僧侣都寻其下落。当时的代理住持智广更是亲自前往古格王国寻觅踪迹,直到他无功而返之后,定下了一条规矩,凡我景元寺僧人,不得擅自寻觅其下落。自此这件事逐渐就成为了景元寺的机密事件,只有历代住持与资深长老才知此事。
说到这里,永智长叹口气,继续说道:“其实这些年,每一位住持都会派出人暗中寻觅这两件镇寺之宝的下落,慢慢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而我当年离开景元寺,就是受师傅他老人家的指派,暗中寻觅镇寺之宝。却不曾想,师傅他老人家还是没有等到这一天。师傅圆寂之前曾对我说过,不求两件,有生之年哪怕能被我找到一件,也足以告慰列为先祖的夙愿。”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你一定要拉着我来西藏,想必就是为了找云锦袈裟?”将永智从地上搀扶起来,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着实有些不忍。
“这只是个意外,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永智擦了擦脸,继续说道:“我原以为舍利子在这里存在的可能性会更大,却未曾想到竟然先找到了云锦袈裟。永吉师弟,愚兄还有一件事请瞒着你。”
“还有事情瞒着我?”早就猜到了永智心里藏着秘密,嘴里却故意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师兄还有什么事情?”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永智一副虔诚的样子,说:“师傅他老人家在世之时,精通占卜问挂,可洞察天机于先。经过师傅的推算,告诉众师兄弟,说在他以卜得一奇人,与佛门渊源甚深,若得奇人相助,想要取回曾经的镇寺之宝如探囊取物。”
“师兄,你说的奇人不会是我吧?”
永智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错,师傅自知与你无缘一见,特赐下法旨,由大师兄出面,替师收徒。师傅曾预言,师弟乃世间放荡之人,众师兄弟不得为难,需顺从佛缘,并传下信物与你,而你则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这事我倒是知道,师傅也见过一次。”
“永吉你见过师傅?”永智颇为吃惊,追问:“师傅可有法旨传下”
“没有啊,黑灯瞎火的我就见过一次。哦,对了,好像说过一句怕是最后一次和我见面。”
永智连连点头,说道:“嗯,想必师傅他老人家就为了等着见你一面,不然恐怕早登极乐之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看看永智,在看看台子上的干尸,不知他是想将尸骸整体运回,还是独自将袈裟带回。
“当然是把他弄走了,这可都是稀世珍宝啊。”老刘头儿眼露贪婪之色,恨不得现在就将台子上的干尸扛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今时不同往日,怕是无法将明然祖师的遗骸请回寺院,”永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怕是只能带走云锦袈裟,让袈裟重回景元寺。师弟,你意下如何?”
“我呀?”看着眼前的干尸,内心没有什么想法,不过这袈裟看上去确实不错,这要拿出去买,价格肯定低不了,问题是有永智在这里,肯定不会应允。罢了,就当做旅游吧,我也做个顺水人情。“全凭师兄做主。”
老刘头儿闻听此言,满脸欣喜的说:“你们只要袈裟,不要这大师傅的遗骸是吧。”
“刘爷,您有什么打算?”听老刘头儿这话,绝对没按什么好心。提醒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带把短剑都要偷偷摸摸,这事,没戏。”
“嘿嘿,峰爷,这事不劳您费心,我自然有法子。”老刘头儿捋了捋狗鼬胡,小眼睛一转,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一侧,说:“峰爷,这玩意少说五十。”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