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客快被吓死了,少爷是被劫持了吗?怎么还这么开心呢?
“你坐啊,收到我的信了吗?你来找我做什么啊?”
小少爷这表情,也想得太多太远了些,其实余白杭气势汹汹地来,是想让章子沅把知秋日历上面,画的三十个自己给换掉。
“你画了这么多穿女装的我,是生怕大家看不出吗?小小年纪还想置我于死地,你可真够喜欢我的呀。”
“不是,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聚义堂大当家,赶紧给我把日历上的人换成我的七个老婆。”
章子沅不看娱乐报刊,“你有七个老婆?”
算了吧,章雪柔还在名单里呢,“那就换成全城最漂亮的大美妞儿,反正我看着赏心悦目。”
可章子沅知道她是女孩子啊,“如果给你画满了帅气小哥哥呢?不是更赏心悦目?”
这小子不会要画三十个他吧?余白杭“咚”地一声把章子沅挤到柱子上,“我不希望在杭州城继续流传我有龙阳之好了,我要漂亮女孩子!给我画除我之外的漂亮女孩子!”
可是...章子沅不想画除你之外的女孩子啊。不过没关系,她喜欢的,就是他喜欢的。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漫长的春生夏长过去,该是到了收获的季节了。
京中,第一场秋雨。
皇帝的后宫单薄,本到了两年一度的秀女大选,可皇帝说战事吃紧,选秀损耗太大,取消了本届大选。两年来进入后宫的就那么几位新人,其中有一位礼部侍郎的女儿知书达礼,素有林下之风,被封为清贵人,近日来较得圣恩。
毓秀宫
诚嫔身边的太监益明来报,“娘娘,清贵人在景明宫出事儿了,不知怎的得罪了太后,现在被罚在殿外跪着呢。”
眼见着窗外秋雨初寒,柏嘉倩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半夏,备伞,我们现在去趟景明宫。”
“是,可是娘娘,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去春和宫禀报皇后娘娘吗?”
柏嘉倩走到门口去,这秋雨打在地面的声音越发大了,“来不及了,何况皇后娘娘刚刚小产,身体和心情都不好,益明,去备件厚绒毯子,再去嘉瑜殿通知清贵人的宫人去景明宫外候着。”
“诺,奴才这就去准备。”
景明宫,清贵人身子弱,夏末初秋,衣衫尚单薄,第一场秋雨这样直直打在身上,虽只跪了不到半个时辰,但腿部好像已经没了知觉。清贵人身边的香薷一同受罚,可是她们实在也不知到底犯了什么错。
“主子,奴婢向来只知道王政君厌恶赵家姐妹使出不入流的手段狐媚惑主,只知道吕后嫉恨戚夫人美貌风情,只晓得潘玉之流诱惑君上沉湎酒色,夜夜笙歌。可是主子,你只是陪皇上写写字读读书,从不敢有半点差错,太后为什么不喜欢,还要罚您呢?”
邵清如的父亲只教了她诗书礼仪,她自问恭敬君主,毫无越矩,可是太后为什么说她“留不得”呢?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景明宫的宫门来报诚嫔来了,嘉瑜殿素来清静偏安,和花团锦簇的毓秀宫从无往来,而诚嫔的花容月貌和盛气凌人,更是邵清如敬而远之的。香薷下意识地挡在清主子身前,她也感觉到了这位柏主子来者不善。
果然香薷的肩头被诚嫔踢了一脚,“下作东西!唆使你家主子出尽了下流招数,把皇上哄得晕头转向,连着三天留宿你嘉瑜殿,邵侍郎可真是生了个咏絮之才的好女儿呢!还在这儿死皮赖脸不肯走,太后看见你们就烦,你们再在景明宫染了风寒,让皇上知道了,这不是存心挑唆母子不睦吗?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规矩,还在这儿惹得太后心口堵得慌,还不赶紧回嘉瑜殿去!”
柏嘉倩骂完邵清如就头也不回,去找姨母说话了,却命半夏一直走在清贵人身后,赶快把她们赶出景明宫。一出了宫门,就赶紧给清主子裹上了毯子,坐了轿子送回了嘉瑜殿。
白日人多眼杂,诚嫔现在得去宽慰姨母,只能上了夜再悄悄去看清贵人。诚嫔还说太医院的人至少有六成都被太后收买了,让半夏把自己从家里拿的,还有皇后赏的好药给嘉瑜殿拿去,邵清如这才明白了诚嫔的良苦用心。
刚刚诚嫔这么大的声音,姨母绝对是听见了。太后今天骂邵清如,也是因为她“太懂事儿”了,她挑选一个个官家女孩子进宫就是为了迷惑皇上啊,这个清贵人倒好,整晚和皇上是阳春白雪,红袖添香。自己已经有一个儿媳妇是女状元了,这个邵清如是也想当女宰相不成?
太后什么心思,柏嘉倩当然全懂,她也乐得装傻,哄姨母开心。在这个深深宫墙里啊,对错是非是说不准的,但主子的情绪,却能要了人的命。柏嘉倩这张巧嘴把姨母哄得是服服帖帖,还说那清贵人就是一榆木疙瘩,跟她迂腐的爹一个样,皇上尚且年轻,图一时新鲜罢了,过不了几天,那嘉瑜殿准保被忘得干干净净,何必因为她大动肝火。
黄昏时分,嫔妃已经不能召太医进宫了,柏嘉倩便求了太皇太后身边通药理的仙芝姑姑过来给清贵人看看。
仙芝姑姑长叹口气,这清贵人的身子本来就弱,第一场秋雨下来就更是......
“幸亏早早回来了,不然清贵人这样虚弱的身子,跪上半个多时辰,凉气入骨,这腿可就说不准了。诚嫔拿来的这几种药都是上好的,但也不能同时吃,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