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金沙岛,看着不大,寸土寸金,钱家所有家丁和护卫都会功夫,如果外人闯岛,还没上岛就会被剁成肉馅的。我是和罗巡抚还有梁师兄一起去的,钱家的大宅子呀,堪比京中王爷的配置了。”
关于钱家,余白杭也知道一些,“现在钱家的老爷是不是叫钱金羽,所以白贝贝是?”
“钱家老太爷只有一个儿子,目前钱家的财富都掌握在钱金羽手里,白贝贝是嫁给钱金羽的三儿子,钱长毅。新郎我看到了,也算一表人才,好像比白贝贝小了一岁吧,挺般配的,但好像很怕他父亲,我就看钱老爷和白老爷一直在笑了,两位新人倒有点不情愿似的。”
余白杭乐了,“你又不是新郎官,还关心人家呢?新娘子蒙着盖头,新郎官可能是紧张,你怎么知道他们情不情愿。”
“白贝贝都惨叫了!”
惨叫了?婚宴酿成惨剧了?
“对对对,你上岸的时候说你是逃出来的,婚宴现场发生凶案了?有人当场死亡吗?”
邱英看余白杭这反应不对呀,“你怎么好像还有点兴奋,你是不是盼着有命案发生啊?”
余白杭的笑容收敛点了,差点忘了对面是知府大人了,“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假的不能再假了,果然后半句就是,“没出人命就好,你功夫那么差,多不让人省心啊...你说梁文衍也去了,我梁男神没事儿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人家有妇之夫!”
余白杭瞬间蜷缩成一团,“好了我不垂涎梁文衍了,反正现在也没其他选择了,你现在是杭州少女最想嫁排行榜秋榜第一名,你长得帅说什么都对。”
邱英敲敲桌子,“别打岔了。没有凶案,没有刺客,可怕是因为这一场婚宴搅得三家不得安宁,钱家白家和朱家,个个都是雄踞一方,这是要地震啊!”
“朱文康家?前儿媳再嫁,朱家去捣乱了?”
邱英使唤她再给自己倒碗水,“捣乱,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但我从白贝贝身边的丫鬟口中套了一些话出来。”
钱白两家的婚事从年初就定下了,这大半年白贝贝都住在杭州城,那日在白堤出了“马祸”,驾车的车夫也是钱家的人,所以称她为“夫人”。白贝贝要为自己准备最漂亮的嫁衣,上面用的珍珠都是仅次于白家为皇室进贡的东珠,规格仪制可能不比公主出嫁差了,但出事就出事在黄金上。
“尖叫是因为,黄金...太重了。”
“还有这种操作?”
白贝贝就是怕出事,所以不在益和源订金饰,但朱家什么事儿不知道啊,再加上白贝贝的丫鬟受过朱成贤的恩惠,朱成贤原来是白家姑爷的时候,给过丫鬟一笔钱让她给娘治病,所以丫鬟就帮了前姑爷这个忙。
“白贝贝成亲那天的所有金饰,都是朱成贤亲手打的,凤冠霓裳,龙凤呈祥,朱成贤用了最足的黄金六百两给白贝贝打了一套金饰,还是自掏腰包,钱全让丫鬟赚去了。”
“所以...朱成贤这是情比金坚,深情难戒啊?”
邱英使劲摇头,“不是不是,六百两就是六十斤,虽然新嫁娘的金饰都很重,但这简直是要压死人,而且白贝贝盐吃多了就会水肿,平时饮食很注意的,可是成亲前一晚偏偏吃咸了,而金饰都是按尺寸打的,所以成亲的时候实在是勒得喘不上气所以失声尖叫。”
别说邱英怀疑了,余白杭都听出来了,“丫鬟故意让白贝贝出丑?或者是朱成贤故意把尺寸做小了?那这是...一对痴男怨女啊。”
“本来白贝贝忍了很久,金饰太重白家还可以先糊弄过去,但钱长毅挑盖头的秤杆是纯金的,他在挑起盖头的时候手腕坠了一下,我听他的叫声很疼的样子,差点把新娘的脸刮了,所以婚宴才闹作一团了。”
这大戏,余白杭都不敢想象这种剧情发展,真是由钱太多烧得慌引发的一场大战啊。
“你逃离是对的,这种感情纠葛可管不了,好危险。”
“逃什么逃啊,罗巡抚在调解钱白两家大人,梁师兄在劝慰新郎和新娘,萧思皖和归北司两头劝,而且他们俩你知道的,见面了还要互相吵。我实在是头疼得不行,赶紧了解了情况坐小船先回来的,我一会儿还得去找朱成贤问个清楚呢。”
时候是不早了,从小木屋向外望,都能看到海上的日落了。
“那回城吧,反正今天就我自己在海边够无聊的,还不如早点回城,今天是薛神医六十大寿,方回春堂的人来聚义堂聚餐,你来不来呀?”
难得余白杭主动邀约,邱英心里还挺美的,不过今天还是算了,他预感这三家绝不只在金沙岛上闹,杭州城的风云才要被搅动一番呢。巡抚和布政使管不着的,他作为知府却必须实实在在解决这些,只能忍痛拒绝了。
“如果我早点从朱府出来,就去找你。但是...梁师兄还在金沙岛,你不想...把他‘救’上岸吗?”
结果被余白杭一拳打在胸口正中,“邱含章,我看我最近是给你太多笑脸了,你可不要玩火自焚啊。萨萨,回家吃肉肉去!”
一直到洋钟走到晚上十点,聚义堂院子里都没几个小弟看守了,邱英才偷偷摸摸潜入聚义堂小白楼。
“你干什么!”
“喊什么呀?你又不是在洗澡。”
不就是悄悄在屋里穿女装吗?邱英又不是没见过,反正邱英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全穿上了,邱英什么